云墨辰弯下身躯,手轻轻拨弄她墨黑的发丝,如绸缎般的细腻,缠绕在他好看的指甲上,情丝万千,看着她的目光灼灼,勾唇邪笑,“滴水之恩理当涌泉相报,忘记我当初是怎么给你喂药的了?”
沈雅颜大惊,苍白的面容很快晕开一抹令人心痒难耐的绯红。
“你,你又没死,干嘛让别人喂。”她没好气的憋他一眼,手里的红酒强行塞到男人手中,直接绕过他在摇椅上落座。
男人也不恼,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轻抿一口酒,再次诱哄,“你不喂我,姚景初就别想出来,嗯?”
“云墨辰,你偷听我打电话。”沈雅颜气愤的看向可恶的男人。
云墨辰没了逗弄的心思,一口气吞下杯里剩余的酒,还不忘解释,“有么,忘了告诉你,我听力比较好。”
他还用得着偷听么,刚才沈雅颜在楼下的表情,云墨辰就知道她给谁在通电话。
既然这丫头总是这么不听话,用姚景初逗逗她也好,免得他觉得无聊。
——
姚景初被爸爸关在这里已经大半个月了,她几乎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
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姚局长还是不肯松口。也不是姚景初非要和父亲作对,如果是个好人也就罢了,关键是副局长的儿子是个心理变态,听说在做那事儿的时候折磨死了好几个女人。
按理说,副局长的职位在父亲之下,姚家即使要巴结也不应该巴结副局一家,是什么原因姚景初不清楚,不过,她能看出这次爸爸是铁了心的,比上次要她嫁给霍公子还要表现的积极些。
姚景初用绝食来吓唬爸爸都没能改变他的决心,若是赶在后天之前不能离开这里,她的一生就葬送了。
那个变态男人,从好友嘴里说出来都惊得她一身冷汗,何况是结为夫妻呢。
门被拧开,姚局长一脸沉重的走进来,在关上房门之前,他吩咐人熬些米粥过来。
姚景初没看他,沉重的脚步声她也知道是谁来了,这么多年,父亲的味道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闻得出来,而此刻,闻着父亲的气息她却觉得异常的心酸。
她是他的亲生女儿,怎么可以为了他所谓的前途而逼迫自己?
思虑间,姚局长已经坐在了她身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初初啊,别怪爸爸狠心,或许你很疑惑,不过也没必要知道,你只需明白只要把你嫁给副局的儿子,爸爸一生便能平安,你也不愿意爸爸出什么事对不对?”
姚景初不是傻子,姚局长这样说她便能猜到父亲遇上了大麻烦。
可她也不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赌啊,她呢,难道就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么?
“那又怎样!”她冷漠回答,往日的火爆脾气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剩下的只有无坚不摧的信念。
“副局只有一个儿子,他说看上了你,非你不可。”
“既然是这样,我想他会对你好的。”
姚局长尽量将声线放柔,试图能唤起女儿的怜悯之心。
原来父亲有把柄在副局手上,她曾经听说副局长在省里有靠山,父亲一心想除之也没能如愿,可见不是一件易事,又或许这是副局长挖的一个坑,为了唯一的儿子,他故意让父亲钻入圈套,好全权控制。
“爸,他们这是强抢。”
姚景初到底是个孩子,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事以为只要没有做过就会清白。
“好好吃东西,既然逃不过就别为难自己,爸爸也是没有办法。”
姚景初眼里流过一抹淡淡的动容,不管怎么样,她是不愿意自己出事的,父亲垮了,哥哥的前途无忧,他们姚家在这座城市恐怕无法在撑起一片天。
用一个女人换一家人的平安与富贵,确实挺划算的。
晚点的时候,姚景初开始吃东西,说是肚子饿了,姚局长听了这个消息可乐坏了,他劝了好多天都没有结果,没想到服个软低个头这丫头就听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该用这招逼她就范。
怕姚景初耍什么花样,姚局长还是不敢将她放出来,通讯设备全部切断,过了今晚,只要姚景初后天乖乖的和副局家的公子订婚,一切就好说了。
夜半时分,天空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沈雅颜从梦中惊醒,汗水湿透了被枕,她梦见姚景初被人强暴,向她求救,而她却无能为力。
身边空空如也,男人的余温还未散去,沈雅颜睁开迷糊的双眼,扭头的瞬间便看到了站在阳台上的云墨辰。
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事情,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就连她醒来都没有发现。
沈雅颜坐起身,轻轻抹了一把汗,想到刚才那个噩梦,颇有一种惊魂未定的感觉,或许,她应该向云墨辰低个头,把姚景初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