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安王实在过分者;也有嘲笑陛下只知斥责,却不敢真刀真枪动安王者。
当然,坊间大多数群众对于陛下为何不敢动安王的缘由更为好奇。
慢慢的,就有一些传言不知从哪个地方传了出来。
说陛下因为服用丹药过度,本就体弱,这次更是直接气得病倒,怕是时日不久,无力除掉安王,只能赐书斥责。
起初只是人们私下讨论,后来越传越烈。
一时间,陛下病重的消息成了大周上下每日必论话题。
远在禹州的安王,最开始收到陛下的亲书时,尚且还有些惶恐。听闻陛下重病时,才稍稍放下了些许心,然他到底时不敢尽信传言,又派了好些亲信前去查探了一番,却都得回陛下在长宁宫发怒后便卧病在床,连早朝都许久不上了的消息。
消息传回来,他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然松了口气归松了口气,陛下子嗣稀薄,只有一个年幼的太子,若真这个时候驾崩,天下局势怕是会大乱,他不得不早做准备。
想到此,安王便又召了府中亲随幕僚,日日在书房议事。
吴维康将消息传来梁洲时,沈昭正同简宁译书,只让吴维康在书肆雅间等他。
这书肆本就是吴家的,沈昭算是在帮吴维康的忙,吴维康倒也没去打搅他。
直到黄昏时分,他才透过窗户,见着沈昭亲送了一人出门。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得很是柔媚,二人肩并肩走着。
也不知道那姑娘同沈昭说了句什么,他眉眼间竟漾出一丝温和笑意,而且看小姑娘模样,似乎对他的笑并不大稀奇。
沈昭会对着一个小姑娘温和的笑,这可是件稀罕事。
吴维康不由得又多看了小姑娘两眼,这一看,却生出一股熟悉感来,仿佛在哪儿见过她一般。
刚好掌柜给他送来茶果,吴维康便问了掌柜一句。
掌柜老老实实道,“这姑娘姓简,据说是京里来的,近两个月一直在帮书肆抄书。”
听得掌柜这样一说,吴维康才想起来。
他确实见过这个姑娘,就在一个月以前,在这雅间,他顺着沈昭的目光看过去,便瞧见了这姑娘。
记得那时他笑问沈昭是不是认识这小姑娘,沈昭只笑着回了句算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