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唇边的粥温热着,景时初顺从的吃下。才发现,香菜可以挑干净,可融进粥里的香菜味道,是没办法去掉的。一如两人之间的隔阂,即便他将她困在这里一辈子,也换不来她的忠心臣服。麻雀不适合圈养,性子野的鸟,宁愿死也不会甘心锁在牢笼里。景时初没再说香菜的事,伸手接过苏墨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吧。”苏墨没拦着,瞧着她愿意好好吃饭,说什么都会答应的。景时初忍着对香菜的恶心,简单吃了两口,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她看了眼苏墨,见他情绪尚好,再次直截了当的开口说,“苏墨,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苏墨松懈下来的情绪还没过五分钟,就被她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激怒。怒意席卷他的所有情绪,他冷下脸,“还想被锁起来吗?”景时初是害怕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对她的,越害怕只会越想要逃离。“苏墨,我们继续这样下去,有意思吗?”“怎么?才一年就腻了?你新鲜感散得挺快啊景时初。”苏墨冷眼嘲讽。景时初视线越过他的侧脸,看着面前闪烁着红灯的监控。鼓足勇气往下说,“苏墨,有些事情可以勉强,但感情不行。”“勉强?”他冷笑,“跟我在一起还委屈你了是吧?”苏墨的情绪总是轻而易举被她一句话牵着走,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景时初没有回应,低垂着头,似乎在思索,怎么跟他好好谈离开的事情。“景时初,我可以给你自由但都是有条件的。”“如果我不愿意呢?”景时初倔强的抬起头,苏墨闻言,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紧,骨节发白,气得肝疼。不愿意?还轮得到她景时初说不愿意了?胸腔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脖颈的脉搏突突跳动两下。倏地,他松开紧绷的拳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端起放在一旁的海鲜粥,缓慢搅拌着。“听说戴唐以前是景家的管家,看着你长大的?”他的嗓音带着渗人的冷意,景时初警惕的望向他,不作声。苏墨舀了一勺粥,递给她嘴边,眉骨轻挑,“利用旧主感情,诱拐苏家少奶奶,你说该判几年?”景时初不可置信的瞪他,意外他居然用这种方式逼迫她妥协。“你威胁我?”“你听话,我们还跟从前一样,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勺子抵入她的唇齿,景时初拧着眉咽下,凉了的粥,香菜味道更浓郁了。。。。。。。那天之后,苏墨没有食言,给予了景时初‘有条件的自由’。苏墨拿走了她的手机,景时初再次跟外界失去联系。她的自由,只限于御景城内。她发呆睡觉,每天过得浑浑噩噩。苏墨似乎总忙于公司应酬,三天两头见不到人。不过这样也好,苏墨不在,她还落得个清净。自从他将御景城每个角落都装上监控之后,景时初越发觉得压抑痛苦。她感觉自己不仅是笼中鸟,更像是毫无尊严的金丝雀。她待在卧室的时间更长了,一开始还会愤恨的通过监控跟苏墨抱怨她的不满,得不到实质性的改变之后,她也就不再抱怨了。更多时间是满脸愁绪的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发呆。从前以为是孩子束缚住她,才只能被迫留在苏家。可现在孩子生了,协议到期,她反倒彻底失去了自由。这些浑噩度过的日子里,她总会梦见过去,家庭和睦的日子。可清醒过来,只觉得心中怅然若失,梦境与现实的落差太大了。她好想离开这里,回到景家守着父母的墓碑过一辈子也好。情绪的压抑影响肠胃,感官变得麻木,也感受不到饥饿。渐渐地,她吃得越来越少,落在陈哲眼里,几乎等同于绝食。。。。。。。与此同时,苏墨踩着黑色皮鞋,步伐缓慢走进左岸咖啡。工作日的傍晚,店里客人不多,有几个员工在一旁休息。见到门口出现的熟悉身影,岑野忙不迭的上前问,“苏总,是过来订咖啡的吗?”苏墨没回应,视线投向沙发处坐着的戴叔,“戴唐,聊聊?”戴叔看见他,脸上没有明显的情绪,站起身来走向苏墨,“苏总楼上聊?”“嗯。”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楼上休息室,门锁上。戴叔直入主题,“苏总这是来秋后算账的?”那晚帮助景时初离开,虽然没有成功,但戴叔也清楚苏墨不可能不追究。反而是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他,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苏墨不急不缓的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在青白的烟雾里开口质问,“为什么要带她离开?”“苏总这是明知故问了。”“我就是明知故问,你说你的,我听着。”苏墨的语气冷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戴叔审时度势一番,苏墨过了这么久才来找他,想来是知道事情原委了。“时初一直想着回景家老宅的事,苏总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戴叔没有等苏墨回应,自顾自往下说。“时初小姐啊,我从小看着长大,她什么脾气我最清楚了,老爷夫人出事后,她又阴差阳错的跟您在一起了,看着好像每天都挺开心的。”“但按我对她的了解,时初小姐应该一直都没有从父母离世的悲痛里走出来。”听到戴叔口中的景时初,苏墨不着声色的蹙了蹙眉头。“我还听说,您一直把她关在御景城里?”苏墨低眸,指尖抖落烟灰,“她跟你说的?”“是。”戴叔点头。“苏总,说句冒犯的话,您这样做,只会把她越逼越紧,倒不如让她随心活着。”苏墨睨了眼戴叔,神情不辨喜怒,指尖的香烟几乎燃到尽头,他没有掐灭,思绪横飞的细细琢磨着什么。半晌,他自嘲的低笑声,“我逼她?”他为了她的安全所做的所有事情,在她眼里倒变成逼迫了?这小没良心的。喜欢怀崽后被迫嫁给疯批大佬()怀崽后被迫嫁给疯批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