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她的视线再一次模糊。她咬牙隐忍着啜泣。她胸口有百般恨意,却又不知道该去怪谁。恨意无从消散,只能哽在胸口,混合着汹涌的悲痛,再一次让她觉得窒息。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母亲死在哥哥枪下的画面,她只恨自己无能,没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律师的嘴巴一张一合,苏夏的酸楚涌上心头,涩得她眼泪汹涌。顺着脸颊滑落,打在遗嘱上,晕开一片,却仍旧字字清晰。律师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试探着问,“苏小姐,你还好吗?”苏夏回过神来,被水汽模糊的眸子望向他,摇了摇头,“没事。”虽然她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但律师还是公事公办的提醒苏夏在文件上签字。苏夏抽了张纸巾,擦拭完泪水,在文件上签好字,递回给他。“苏小姐,剩下的手续我去办理,有进展再联系您。”“好。”苏夏点头。律师说完起身离开,苏夏一个人坐在包厢内。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处理,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正准备回家。谁知刚走出包厢,迎面撞上高大的身影,头顶投下一片阴影。她低眉道歉,“对不起。”道完歉往旁边迈了一步,正打算离开,手臂却被男人拽住。“道歉都不抬头的吗?”男人低沉的嗓音没有丝毫责备,是最正常不过的询问。她刚哭完,眼睛都还有些肿,即便对方这么说,她也没有抬头的意思,手臂用力试图从他手里抽离。无奈对方力道紧了紧,两人暗自较劲一般,谁也不愿意开口,也不肯松手。苏夏心情不佳,烦躁的抬眸,见是熟悉面孔,一时间有些无措。怎么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到他。“你怎么在这里?”苏夏问。秦瑾看到苏夏如今的憔悴模样,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血丝,还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哭过。握住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觉的紧了紧,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便敷衍的回答道,“有朋友在这边。”苏夏没有怀疑,礼貌的点头,“那你先忙,我回去了。”秦瑾闻言,朝她的方向走近一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没吃饭,要不一起?”一段时间没见,她看起来消瘦不少,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了。苏夏摇头,“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回去了。”秦瑾不好勉强,抿着唇走近她,伸出手臂拥住她的肩膀,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宽厚的肩膀还带着暖意,苏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怔怔的感受他的拥抱,身体瞬间僵硬,一动没敢动。秦瑾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沉声说道,“好好照顾自己。”苏夏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我知道。”“那我先回去了。”两人简单道了别,苏夏转身离开,心里五味杂陈,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消化秦瑾对她的关心,满脑子都是母亲的事情。秦瑾站在原地,看着苏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身上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立场开口。。。。。。。「嫂子,方便出来喝一杯吗?想跟你聊聊天。」景时初收到苏夏信息时,正在阳台上踱步消食。那营养师估计是听了苏墨的吩咐,今天的饭菜份量比往日多了三分之一。她看到份量的一刻是准备随便吃两口的,无奈陈哲寸步不离的盯着她,为了少听点多余的唠叨,她只好勉强着吃完了。她看着信息,想到自己此刻的处境,正准备婉拒,苏夏的下一条消息就发了过来。「瑶瑶不在白城,我一个人喝酒实在没意思。」也是,刚失去母亲,闺蜜还不在身边,有些话也不是谁都能讲的。景时初理解她的难受,犹豫着不忍心拒绝。低头思忖片刻,她给苏墨发去信息,征求他的同意。虽然知道苏墨同意的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想尝试下。或许这一次不仅仅可以安慰苏夏,还会是她逃离这种压抑环境最好的方式。字斟句酌的消息刚发出去,就听到玄关处传来声响。景时初回头,恰好跟苏墨三分恍惚七分凌厉的眼神对视上。他看上去重心有些不稳,踉跄着将手臂搭在陈哲身上,但眼神还是一贯的漆黑凌厉。即便是烂醉如泥,他身上的戾气仍旧半点未散。景时初往里走,陈哲扶着苏墨坐在沙发上。苏墨慵懒的往后靠,长腿微微敞,随手将领带扯开,衬衣扣子一并扯开了几颗,露出性感的锁骨。见她走近,分外清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些哑,“今天有好好吃饭吗?”明知故问。景时初坐在沙发另一角,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喝这么多?”在她的印象里,苏墨虽然时常因为工作参加应酬,但喝得如此烂醉的次数还是寥寥无几的。苏墨低笑声没有回应,伸手够到她的胳膊,将人拉到身旁。“今天闹脾气了?”景时初闻言,眼神下意识的瞥了陈哲一眼,分明是饭菜的份量太多了,她就吃的时候吐槽了两句,怎么传到他耳朵里就成闹脾气了?陈哲感受到景时初质疑的眼神,默不作声的转过身,悄悄地往外走去。想到还要征求他的同意出门,她柔声附和着,“我哪敢,你不都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听到这话,他将人拉进怀里,手揉了把她的头发,“你明白就好。”话音刚落,景时初眉头微微蹙起,突然间的距离拉近,她闻到苏墨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浓烈的馥郁香水味,混合着酒精,涌入鼻腔带着刺激,她敏感的偏过头,保持空间上的距离。即便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被苏墨眼尖的发现了。脸颊被苏墨捏住,强势的转向他。“怎么了?”她摇头,但扑鼻而来的香水味道,还是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喜欢怀崽后被迫嫁给疯批大佬()怀崽后被迫嫁给疯批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