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看着他不加掩饰担忧的神态,心中暗暗奇怪,自家将军怎么好端端的还替太子担忧起来了?
要说太子倒了,最开心的不该是他们吗?
他老实答:“这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太子这些时日断断续续病着,倒也没影响早朝,应当也不重。”
伏黯心知其中蹊跷,太子忽然病倒,还一反常态纳妾,不顾太子妃是否会伤心,这。。。两件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家丁见他沉思,自己散发思维,忽然想到了什么,暗暗吃惊,不敢说出口,可他这副神情又怎么会瞒得过伏黯?
伏黯:“还有什么?说!”
家丁支支吾吾,“小的想,想到了民间话本中,若是夫妻太过恩爱的话,便是一方病倒,因情深至极也会染病给另一方,最终双双殒命。
所以小的觉得。。。太子殿下是不是。。咳,病重了,不忍传染给太子妃,这才。。。”
“闭嘴。”伏黯骤然打断他的话,眸底是藏不住的森森寒意。
家丁打了个寒颤,垂头:“小的知错了!是小的妄言!”
“自己下去领罚。”
家丁讷讷点头,被自家将军这样盯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殒命了一样,太可怕了!
‘太过恩爱’
‘病重’
不管是哪一句,都听得他心如刀割。
就这么爱她?爱到就连病重也舍不得让她沾染分毫病气?
‘嘭’的一声。
那茶杯还是没能摆脱四分五裂的命运,破裂的碎片划破他的掌心,刺出滴滴鲜血。
早知道,在那山洞里,就直接将他带走,伏黯自嘲一笑,面不改色取出掌心的茶杯碎片。
这点伤口,哪及心口疼痛的万分之一?
*
太子府。
师淮听完城门口大街上发生的事,甚是满意,二皇子暂时退场,那么现在也该到他开始表演了。
无名继续道:“那宫女已经杀了,衣物烧毁,划花了脸丢到乱葬岗去了,宫中原本准备好的那位贵人,二皇子走之前,倒是把人给料理了,溺亡。”
师淮颔首,赞叹道:“做得很好。”
二皇子给他设的局,就这么被他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而二皇子自知理亏,不敢声张,也自行处理了。
二皇子给他下春药,让他和皇帝的妃子苟合,背上个更见不得人的骂名。
烈性春药毁他的身体,更毁他的名声,在二皇子前往清江城不久后,他便会在一片骂名暴毙。
可以,够狠。
朝堂的局势,师淮了若指掌,而能为他所用的人,不管弱点还是强处,他亦都了解透彻。
剩下的,唯剩时间,为每一个人精心策划,布下棋局,一个个收服,使自己的砝码增大。
而妃妗姻这边,师淮并没有困住她在府内的行动,她还以为昨夜太子只是因为五石散发作,控制不住,才会那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