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淮衣裳头发都凌乱无比,必然不能直接从皇宫大门出去,好在他还记得皇宫中有条暗道。
说是暗道,其实也就是个狗洞,师淮没有一分嫌弃,反正这么多位面,他什么屈辱都受过了,一个狗洞而已,算得上什么?
将墙头草拨开,轻易就能自狗洞钻出去,到了宫外。
夜色乌黑,伸手不见五指,只剩打更人在路上逛着。
一路谨慎小心,直到确定没有被任何人跟踪他才回了太子府。
那宫女带着他到了半道就被他打晕了,师珩见不到人,便知道计划是失败了,他原先或许会带着人去‘抓奸’,但现在见不到人,应当就不会动手了。
更不会将此事闹大,只要他不蠢。
但出乎师淮意料的是,回到太子府后,才得知原来太子妃迟迟等不到他回来,就直接命人驾着马车回了太子府。
现在早就沐浴歇下了。
照师淮对她的了解,妃妗姻确实是做得出这种的事的人,她在太子府中一向受太子疼宠,太子府中别说侧妃了,就是个暖床的侍妾都没有,只有她,独宠她。
所以太子府的下人都唯她的命令是从,在没有太子在场时,就只听她的命令了。
因此如此没心没肺的事,确实也是她能做出来的。
看来今夜的这件事,并非妃妗姻和师珩串通好来算计他的。
否则,妃妗姻一定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她肯定会等一等,然后借着嘘寒问暖来打探消息。
师淮沐浴完,轻叩桌面三声,无名顿时出现。
“主子!”
师淮冷冷开口:“那宫女现在如何了?”
无名一板一眼答:“回主子,那宫女被属下藏在了府内废弃的柴房中,五花大绑,还没醒来,属下检查过了,她身上没有毒,牙关也没有,应当自杀不了。”
“做得很好。”师淮称赞了一声,其实他审与不审,早已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不过还是想知道二皇子的手段。
“从她口中撬出她的意图,便杀了。”师淮看着他,“做得干净点,赏赐少不了。”
无名又跪下,老老实实道:“属下不敢讨赏!能为主子卖命,已是荣幸至极。”
这个时代的人,总是这样死守着一个忠字,为了这个字不求名利,不求财富,只求能对得起自己心里的道德底线和标准。
师淮反问:“不拿着些傍身钱财,你怎么为孤办接下来的事?”
无名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师淮颔首,轻声道:“孤现在身边可用可信的,只有你一人了,无名。”
无名一愣,而后拱手,诚恳无比,语色郑重:“属下必尽心尽力,死而后已!”
本还低沉夹杂着怒气的烦闷心情,见着这样有些憨的无名,倒是好了许多。
师淮心中感慨,原主怎么能放着这样好的一个护卫而不用呢?
师淮无奈摇头,递给他一袋钱袋,“除了审问,再替孤去办一件事,去酒楼,城门关旁,找到些摊贩,说书人,传一传。。。这是不损人且利己的好事儿,他们不会拒绝的,寻着高明的说法去说。”
说罢,他忽然蹙眉,又道:“等等,你要换几身装扮去,免得引人察觉。”
无名点点头,恭敬道:“主子,属下会易容,除了女人,属下可以扮做老人,中年,青年,少年,皆可易容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