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们本来就生活在条件恶劣的穷山恶水,胎儿一般都很小,由于产前营养摄入过多,婴儿的体型超过以往,导致难产……&rdo;任和继续解释着,他实在不想和王允闹的太僵,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ldo;多么可笑的结论。婷婷的一饮一食全是我照顾的……行,错全是我的……&rdo;王允停了停,使劲的把眼泪憋回去,&ldo;我想就此问一下,你们这该死的试验到底完了没有,我是不是能带我着我的孩子永远的跟你们断绝关系,甚至我想起你们都会做恶梦。&rdo;
&ldo;你以为就你自己有损失吗?任教授为了……&rdo;那老医生气极的吼叫起来,似乎想把任教授伟大的献身经历讲出来,让王允知道自己有多么微不足道。
&ldo;不要说了……&rdo;任和制止他,回头对王允说,&ldo;再过两个月,等你儿子的情况稳定,我们再检查一下他的成长状况……然后就让你们离开,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以后决不会经常打扰你们。&rdo;
王允转身走出去,把婴儿包好放回婴儿床,径自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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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愿,任和果然放他走了,并且给了个空头承诺和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只要遇到麻烦,不是违法犯罪的事他们都乐意出面帮忙,临走前还给王允套一个国之栋梁的大帽子带上。
饯行的时候放倒一片,王允不得不推迟了两天。两天后,这位国之栋梁坐着送给养的车子回到现实社会,转道回老家去。
回老家也不能回家,大概家里人都把自己忘记了吧?因为后来工作的关系,好几年没和家里边联系了。虽然任和他们没说不允许回家,可实在不愿意回去。现在是身无一官半职,还有两万左右的津贴,回去什么也不会。当年当兵还是离家出走才可以,老爸死活不肯,说什么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走的时候说是断绝父子关系,这么久了也该忘记了,每次都是和妈妈联系,那老头儿连个电话都不接。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王允烦心的把半根烟扔到车窗外,看了看孩子。
考虑到王允不会照顾小孩,特地跟来一个护士。
趁清早天凉快的时候出发,跑到太阳高升还没上主公路,昨晚下过一场小雨现在水汽蒸发,车的冷气也不好用,小家伙终于抗不住了,嚎啕起来。
&ldo;龙枫乖,乖哦,喝水……&rdo;护士轻声的哄着。
&ldo;龙枫?谁给他起的名字?&rdo;王允一怔,起名这事竟然给忘记了,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有了名字。
&ldo;任教授啊!这名字起的挺好的。&rdo;
&ldo;好什么好?我姓王啊!&rdo;王允有点恼火了,这孩子出生自己就没掌握主动,到末了这冠名权还给任和剥夺。
&ldo;跟你姓?哼,看你有个当爸爸的样子吗?孩子出生的第一天你竟然不管死活,不闻不问。我看他看你那眼根本就是记恨你,孩子都出生2个多月了,你竟然不知道给孩子起个名字。你扪心自问,他躺在育婴室的时候你去看了几次?你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了吗?&rdo;护士表露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任哪个女人看到这样当爹的都不会一副好脾气。
王允冷笑一声,却似一点也不在乎着些言词讥讽,庸懒的依在靠背上,冷冰冰的说:&ldo;当我的儿子算他倒霉,这点苦还远远不够,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要是对管孩子感兴趣不如自己去生,少在我面前装个悲天悯人的狗屁模样。&rdo;
护士的眼泪唰的流了下来,紧紧抱住孩子,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孩子似乎找到什么慢慢止住哭声,用嘴巴在护士的胸口上蹭来蹭去。她由此联想到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妈妈就死了,眼泪更是不停的啪啦啪啦的打在龙枫的小脑袋上。
车子开上了一条主公路,可以找到公共汽车才打道回府,那护士哭的一塌糊涂就像旧社会卖儿子似的。
剩下的路王允走的更加不顺畅,好像男人就不能抱着孩子出远门似的,每走一地总有几个警察查身份证加户口,然后再核实。为此耽搁了不少时间,真怪了,到底谁说警察不管事儿的?
好不容易回到了老家威海,路费也花个差不多了,正想找银行取点津贴,存折却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只好拿着身份证去挂失然后再补办一个,竟然被告知异地挂失要3天还要20块钱的手续费。
王允摸摸身上的票子也就一百多块钱,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军人证发呆。出来也没带什么铺盖,回家是唯一一条路了,可那狗屁自尊心一直在作祟,从小就养成一个叛逆的习气,15岁以后就没有跟父亲认错的时候。要不偷偷打电话跟妈妈要?也不行她要知道自己回来指定一把鼻涕一把泪,自己什么也干不了了,说不定还真得回去看老头子那张臭脸,一想到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就受不了。
用军人证打折?这条路也不可行,现在这小本子也没什么用了,谁理会啊?又不是打仗的时候,和平时期这些老百姓早把他们忘记了,不到洪水地震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支人民子弟兵来,7年前刚到队上的时候至少八一节有那么几个人还带着笑脸来基地帮忙擦擦玻璃,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暖心窝啊!可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这些好人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一路上也看的出来,一个个觉得当兵的作好事应该似的,甚至有人呼来喝去叫他帮忙拿东西,可这小崽子闹腾的时候可没几个人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