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持脚尖轻轻一点,墨色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很快消失在莯流面前,最终旋成一个点,消失不见。------题外话------咱们的莯流是个大美人,看了一下评论,瞬间觉得评论真相了,对,没错,莯流美人就是那种长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天香,风姿绰约,美若天仙,倾城倾国的男人!哎呀,评论词太长了,记不住那么多遇人不淑惜花楼。青衣男子看了一眼外面空濛的夜色,精致的眉微不可见地拢起,唇线极为好看,有几分慵懒,几分清冽。“君铭。”清潋而又低沉的话音刚落,一道蓝色身影便从窗外翻身进了房间,双手环胸闲适地倚靠着雕花木窗。男子着一袭蓝色衣衫,面容俊朗,一双滢滢的桃花眼很是好看,此时正淡淡地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眉梢半挑道:“哟,小言络,好久不见啊!”桃花眼一眨一眨,带着几分邪魅,眼底的笑意却是丝毫不加掩饰。他是小言络身边的暗卫,只是,小言络并不愿承认他,想到这里,君铭眼底就浮现几丝淡淡的无奈。“小言络”三个字一出口,青衫男子面色于瞬间微冷了几分,眯着眼睛危险地说道:“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本相就让你永远说不了话。”君铭一怔,马上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小言……言络,你也太狠心了!”在接收到言络清凉的眸光时,马上将唇边的小言络换成了言络,并且在说完之后又立即捂上了嘴,一脸哀怨地看着面前的人。言络没有搭理君铭,缓缓起身,素手无意拂过青色的衣袍,天青色的衣袂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真是遇人不淑!”君铭故作幽怨地趴在桌子上面自言自语,见言络依旧不搭理他,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还是说正事吧!”青衣男子淡淡地瞧了他一眼,眼神甚是漫不经心,缓缓道:“我发现了一个颇为有趣的人。”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带了几分邪魅慵懒之意。言络觉得有趣的人?君铭眉眼微微一挑,眼中带了一缕好奇,凑到青衫绝姿的男子面前,问:“不知那人是谁?”一双桃花眼闪着精光,能让言络觉得有趣的人,那得多稀奇啊!言络微微摊手,精致无双的玉颜依旧是云淡风轻,薄唇微启,道:“不知道。”闻言,君铭眼中的好奇之色愈加明显,半是调侃半是玩笑地说:“原来还有你言络不知道的事情。”就他对言络的了解,他肯定是派人去追查那个人的身份,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无果吧!想到这里,俊朗的脸上多了几抹幸灾乐祸。“你还真是高看我了!”一句话,清清淡淡的,唇角微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上去却是极为嘲讽。“那你是想让我帮你查那个人?”君铭眸光一闪,正色问。不料言络却摇摇头,神色无波无澜地看着他,“你查不出。”不是他看低君铭,而是不敢低估那个人。君铭脸色微微一黑,“所以你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嘴角抽搐地问。言络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吧?“之前我派了苜尧去跟踪对方,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言络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紧了紧,容色依旧清淡,只是唇边的语气淡薄了几分。君铭桃花眼浮现些许惊讶之色,“苜尧的轻功极好,在安阳城不应该会遇到对手,会不会是对方要去的地方太远了?”苜尧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世间能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当然,对方若是使一些阴谋诡计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以苜尧那家伙的脑子……想到这里君铭不禁摇头轻笑,那家伙鲜少带脑子在身上。“他是被对方发现了,那个人也是深藏不露。”言络淡扫了一眼君铭,肯定地说道。那淡淡的一眼自然也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在眼底,依旧是长身玉立地站在木窗边上,收回目光凉凉地看着外面。“你是让我去找他?”手漫不经心地转着桌上的青玉杯盖,笑意盈盈地看着言络,不待言络回答便又抬头看着那个青色的身影,“可是你总该告诉我往那个方向去寻?”“西方。”看着已经沉到山峦之后的明月,言络不带情绪地吐出两个字。“西方?”君铭的神色顿时就有几分古怪,“这么个大晚上往西方而去,他家能住在乱葬岗不成?”夙街朝西行大约半个时辰,就是一大片的乱葬岗,再过去,就是山道,这个时候去那里干嘛?言络勾勾唇,不以为意地开口:“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君铭翻身离了房间,一路向西而去。还是挺嫩知道附近就是乱葬岗,苜尧是一刻都淡定不了,吹着冷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片空旷的坟场,额际源源不断地冒着冷汗。他苜尧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对那些鬼神之谈心怵到极点。突然,远处似乎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缓缓飘动,苜尧顿觉一惊,一扫脸上的昏昏欲睡,神色紧张而又害怕地看着那道白色的影子。白色的影子依旧是很缓慢地飘动,在有些昏暗的月光下,看上去莫名有些诡异幽森。被绑在身后的双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握紧,手心也在不断地冒冷汗,咽了咽口水,这个时间……近子时,这个地点……乱葬岗,子时出现在乱葬岗缓缓飘动的白影,除了鬼还能是什么?!这个意识浮现在苜尧的脑海,脸上一阵骇然!苜尧很想大喊救命,可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远处的那个东西也许并没有发现他,于是他干脆屏住呼吸,心中默默地念道:它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眼睛依旧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影子,当看见对方笔直地朝他飘来的时候,苜尧脸都吓白了,身子一僵,然后是止不住地颤抖。当还剩下二十丈左右距离的时候,看着那在夜空中飘荡的白色衣衫,苜尧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生怕对对方给发现了。十五丈,五丈……距离越来越近……最后,苜尧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为净,但是双腿却紧张到发抖,连带着身后的大树都在微微颤动。再次睁开的时候,那道白影已经飘到了苜尧的面前,白衫,长发,没有脸,长长的墨发在夜空中缓缓流转,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弧度,“啊……有鬼啊……”惊天动地的喊声传至整个乱葬岗。“不要吃我,我没有干过坏事的,我皮糙肉厚不好吃的。”苜尧不敢看近在咫尺的白影,只能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往后仰,紧贴着树干,身子如筛糠一般地不住抖动,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我就喜欢皮糙肉厚的,有嚼劲。”破碎的声音自白色的衣衫中传出,如阴风吹过苍旧的木门一般,听来甚是毛骨悚然。苜尧身子又是一僵,“其实我还是挺嫩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比哭还要难看,心中则是不停地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哈哈哈哈……”刚才几乎贴到苜尧身上的鬼此刻已经是半蹲在地上,望着被绑在树上紧闭双眼的男子出声放肆大笑,甚至笑到捂住了肚子。听见熟悉而又放肆的大笑,苜尧惊惧的脸上带了几丝惊疑之色,缓缓睁开了双眼,当看见笑到伏在地上的男子,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地上的人墨发被拂至身后,依旧有几分凌乱,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衣物,隐隐露出了里面蓝色的长衫,此时那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直捶地,简直笑到停不下来。“君铭。”苜尧死死地瞪着眼前的人,一双眸子像是要喷出火一般,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该死的,居然是君铭。“其实我还是挺嫩的,哈哈哈哈……”君铭干脆坐在地上,模仿苜尧刚才那略带谄媚的语气和表情,说完之后又忍不住一阵放肆的大笑,“哈哈……哈,我不行了!”君铭笑到肚子疼,但只要一想起苜尧刚才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他感觉自己都笑到脸部抽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