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突然想起霓儿还在梦家,我和风仓要去接她回来,不如就让四妹招待你?”时瑶半试探地看着时烨。时烨从衣袖里面取出一枚浅黄色的透明水晶珠子,将它递给时瑶,“想来我这个当舅舅的都还没有见过霓儿,这个就当做给她的礼物吧!”时瑶眸色微微一闪,“这个…。是玉滇池的水晶石?”听说前些时日大哥去了一趟渝国,而且带回了一颗产自玉滇池的水晶石,莫非就是眼前这个?渝国盛产玉石,其中以玉滇池的玉石质地最好,玉滇池除了玉石之外,偶尔也会有水晶出现,只是这些水晶极为少见,而且这里的水晶与别处不同,佩戴它在身上,不仅安心凝神,还可以百毒不侵。“三妹眼光倒是极好。”时烨负手而立,冷酷的眉宇如初,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远方。只是这一句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她。“这个…。太贵重了。”时瑶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眼底闪动的神色出卖了她。水晶虽然很常见但是如玉石一般,价格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而玉滇池的水晶不仅是天价,若是没有一定关系势力是极难得到的。“无妨,好歹霓儿是我们时家熟人真多放下手中的茶杯,时烨缓缓抬头,俊朗冷酷的容颜依旧,薄唇浅浅溢出两个字,“何事?”“三姐自入宫成为月然公主的伴读,在家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前些时候我亲自为三姐绣了一个香囊,还望大公子能代为转交。”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淡粉色的香囊,上面绣着几朵精致的兰花,银线勾边,花瓣是青蓝色,淡雅清和,很是好看。时烨看了一眼,微微颔首。“谢谢大公子。”风云依对着他微微扬唇,巧笑嫣然。时烨接过那个香囊,“只是举手之劳,承不起四小姐的感谢。”然后看了一眼天色,“四小姐,时某约了人去谈生意,就先告辞了!”“大公子慢行。”风云依施施然道。待时烨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一旁的丫环才走过来,不解地看着风云依,“小姐,你刚才为什么不提出送送时家大公子呢?”这样不就可以与时大公子有更多的相处时间?!风云依微微勾唇,淡淡地瞧了一眼身侧的侍女,冷然而又倨傲地开口,“你能想到的事情本小姐难道就想不到?难道我就这么没脑子?”侍女倒像是习惯了这样的风云依,低头小声问:“是小霖思虑不周,不知小姐的意图是?”“时烨身在帝京,那种女子没见过,自然有不少使尽浑身解数想与他套近乎的,如果我那样做反而明显刻意了。”她要接近他,而且还不能让他起疑,所以一开始这种不近不远的距离反而刚刚好,不会让他忘记她,也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别有意图。“小姐果然聪明,相信时大公子一定逃不出小姐的手掌心。”小霖恭维地说道。听小霖如此说,风云依唇角的得意之色更甚。从来没有她风云依得不到的东西。浣竹轩。风清持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裙,墨发用一根藏蓝色的发带随意的拢到一起,手中带着一本书卷,半倚着软塌,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睫毛如鸦羽一般,长而卷翘,一双幽深的眸子如浸染在冰泉里的墨玉,有着摄人心魄的冷魅,精致无暇的容颜被婆娑的树木投下一片淡淡的阴翳,神色却是慵懒至极,还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媚。一阵清风拂过,几缕碎发随风扬起,露出白皙如玉的额头,垂在身后的墨发也在空中飞扬,飘逸惊绝。看得久了,眼睛有些许疲劳,加之轻柔的微风缓缓吹拂,困意阵阵袭来,风清持将书反覆在自己的脸上,枕着软塌的一侧缓缓睡去。苑落梨花飞扬,落英缤纷,树下一女子正在小憩,雪色的梨花落在了她的衣上,发上,肩上,此情此景,唯美不可方物。时暮翻墙进来所看的就是这一幕,明艳而又稚嫩的唇角扬起一抹诡秘而又得意地浅笑,轻手轻脚地靠近她,手还未落到风清持身上的时候突然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手腕,时暮的第一感觉是好凉,没有一丝半点的温度,如寒冰一般。微微低头,泛黄的旧书卷滑落在软塌上,本来应该睡觉的人此时一双深邃的凤眸正浅浅地看着他,里面的玩味和戏谑难以掩饰,只是眼眸深处却不见一丝笑意,只有无垠无尽的薄凉。时暮心中一惊,随即艳若桃李的面容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浅笑,眼底又似乎有几分担忧之色,“清持,你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生病了?”说着就要将风清持从软榻上拉下来查看。风清持眸色微微一沉,松开时暮的手腕,“何事?”没有理会时暮眼底的忧虑是真是假,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凉淡的字。时暮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神色依旧是不羁,“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而且昨夜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说了今天会来找你么?”说完之后径自在风清持身边坐下。看了一眼身侧的人,风清持精致的眉微微一蹙,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一点,可是下一刻那个白色的身影又坐到了她的身边,一只手还搭在风清持的肩上。“不要靠我这么近!”风清持再次往旁边挪了挪,声音也冷了几分。闻言,时暮眉梢微微一挑,唇角轻扬了几下,原来清持不喜欢别人的靠近。故意凑近了几分,唇红齿白的小脸在风清持面前瞬间放大,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