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脑子灵活,他听这个道士口口声声说道观不收钱,便大声道:“这位高风亮节的道长,既然道观不愿意接收香火费,那我们捐钱给乡证府造福邻里,您看怎么样?至于点破天机什么的,您给我们稍稍指点迷津就好,也不用说的太详细的。”
其他三个来算命的干部也连连点头,朱刚烈长叹一声,一副‘拿你们没办法’的无奈:“那好吧,贫道就给你说说,若有冒犯,还请四位先生见谅。”
拂尘一摆,朱刚烈开始舌灿莲花,哪个干部有私生子,哪个干部家藏了多少钱,哪个干部家夫妻生活不合,哪个干部在位置上苦熬了十年没有进展,这位道长,哦不,这位仙长拂尘轻摇,四个干部的生活和工作履历宛如在他眼前一般,唬得四个干部满背冷汗,清凉的山风吹来,每个人背后都是凉飕飕的。
站在十几米外的虎子目瞪口呆:“师叔,我师父算命居然这么灵?”
秦风抱着胳膊,轻声笑道:“当然灵了,这些人的完整资料我连夜给他从柳市的检察机关和国安机关调出来了,正面反面材料俱全,你师父要是再算不准,就没法在柳市摆摊混饭吃了。”
虎子恍然大悟,连连苦笑:“原来归根到底还是骗人的。”
秦风拍拍虎子的肩膀笑道:“别傻了,宇宙飞船都上天了,你还相信这个?”
虎子哑然,心想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你一个在道观长大的虔诚信徒,居然也这么唯物主义?只听秦风悠悠说道:“当年师父算命,也是察言观色,抓住细节推断分析,然后找些模棱两可劝人向善的话来忽悠对方。”
果然,这边厢正气凛然的朱刚烈开始告诫这些干部们要多行善、多积德,少去沾惹不义之财等等,这些劝善的话夹在在一些养生诀窍当中,说的那些干部们一个个点头如鸡啄米。
虎子看着师父神情专注的给人算命,忽然明白了什么。至于秦风,他看着跟师父当年有几分相似的朱刚烈,叹息着说道:“那些神父听人忏悔,那些和尚给人超度,还有我们道士帮人指点前程,说来说去都是开解人心中的暗面。神仙在我们心中,魔头也在我们心中,以言语道德指点他们,为他们消魔积德,就是一桩大好事啊。相信这些家伙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后,多少能够收敛一些。”
虎子笑道:“师叔,那个被抓走的刘一轮是你举报的吧?”
“怎么可能?”秦风正气凛然的说:“我怎么会举报别人?我只是向他们要了刘一轮的资料而已,不过这些柳市的同志真是好聪明、好配合啊,立刻就把这家伙给控制起来了。”
虎子那叫一个无语:你一个挂着特勤组副组长的尉官,深受各级领导的喜爱,并且还是人家柳市市长的准女婿,打电话查几个小小的县城工会主席,人家不顺手帮你把这种小贪腐给办了,还不是举手之劳?
秦风和虎子说着话,这一边朱刚烈已经把四名工会干部忽悠的欲仙欲死,哭着喊着非要给凉山乡捐献几万块钱作为行善之款。朱刚烈摇头道:“这事你们去和李乡长谈,我一个出家人,不愿沾着铜臭之物。”
仙风道骨的朱刚烈转身回草庐中睡午觉去了,四个工会干部一合计,还真找到李柏松要了个银行账号,说是回头每人会划拨一万块钱过来,作为凉山乡的扶贫资金,把李柏松喜得抓耳挠腮、心花怒放,心想咱们秦风同志还真是本领高强的很啊,这赚钱的招一手接着一手,哗哗的财源就流淌过来了。
心里一高兴,李乡长第二天早上在办公室见着秦风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一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可那个平日里寸步不离秦副乡长的白胖妞儿小程程就是不接招,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李乡长有些尴尬的笑笑:乡长一个秘书,副乡长却配了两个女秘书,虽然一个漂亮一个难看,但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压倒了正乡长。不过以秦风背后那尊准岳父的大山,估计再配一个秘书也没人敢吱声,人家可以说我管的事儿多忙不过来嘛。
秦风此时正忙着,手里拿着两份矿泉水厂的产品说明书在看,这种科技型的东西对于小道士来说还是艰深了一些,所以他皱着眉头相当专注。
听见李乡长的咳嗽声,秦风茫然道:“李乡长您来了,哦,有事尽管说,圆圆是自己人。”
李柏松有点尴尬的看看胖乎乎的程圆圆,向秦风笑着说:“昨天有几位来我们村疗养的领导说会给我们乡捐点款,你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