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六月十二夜,蔡国公府。
府内新建成的水榭之上,杜如晦与杜荷坐落于水榭之中,
隐约可闻的清幽香味与周围树梢的鸟叫声还有那稀松的蛙声组合成一道微型的风景,画面十分和谐。
“滴沥沥沥。”
是水壶嘴上流下热气腾腾的开水落入茶碗之中的声音。
“爹,茶。”
杜荷将茶碗轻轻放置在杜如晦身前,然后笑着说道,
“咱们家这水榭怎么样?”
杜如晦现在与杜荷一样,战术喝水和战略战水都玩得更溜,
只是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热气,鼻子嗅嗅碗中升腾的水汽,
似乎茶未入味,又放下茶碗,盖上碗盖。
“你赚了几个钱,年纪轻轻就知道享受?”
这水榭要说杜如晦不满意是假的,杜荷请将作监阎大人给设计的,
完美符合这时代文人的全部要求,建成之日起,杜如晦看书的地方就从书房之中挪到了这里。
“我这是享受吗?我是这孝心好不好,我听我娘说,这水榭建好您老就霸占这里了。我娘来了都被你赶走。”
杜如晦神色未变,完全没有杜荷期待的尴尬,
“你娘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娘那嘴比那树上一群雀鸟都的嚷得欢,让她在这里坐下,老夫还能看得进书?”
杜荷讪讪的说道,
“我哥也挺馋这水榭的,我准备给他和嫂子送一套宅院。要是弄大一点,会不会被言官给告上去。”
杜如晦眼神十分不善的看着杜荷,这小子都不用闹,这就想把家给分了?
“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想把老夫这家给分了?”
“爹,你怎么能这么想?这就一个别院,我哥平时在家里受了气也有一个地方待着消气不是。”
杜如晦那原本挺祥和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他哥在家里能受什么气?这逆子不就是拐着弯骂他这个当爹的难说话吗?
“你这逆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夫这是太久没收拾你了,你这是要拆家了还?”
“爹,你不讲道理啊,我这送我哥宅院和分家有什么关系。”
杜如晦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然后嚷嚷着让下人把大儿子给找过来。
杜构火急火燎的从自己小院跑来,就发现了怄气的杜如晦默默的在喝着茶,
他在杜荷一侧坐下,手臂小心的碰了碰杜荷,
“老弟,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给你送个宅院,院里也弄了这么一个水榭,糟老头子生气了,说我要拆家。”
这二弟什么都好,就是长了张嘴,杜如晦听到遭老头子的称呼更气了,后脖颈上的毛都快要立了起来,
“你这逆子,什么在家里受气,老夫才受你这逆子的气。”
杜构赶紧迅速转移阵地,挪到杜如晦一侧,开始做起了安慰的工作,
杜荷则掏出两张地契放在桌面上,
“哥,你和三弟一人一间,我都搞好了,明日我让人带你们去过户。”
杜构听到杜荷这小子都建好了才来他爹这里报备,瞬间感到气氛更紧张了,加快安抚杜如晦起来。
“你小子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你有钱不能多拿些出来给朝廷?”
杜如晦也知道杜荷那一百五十万贯花了就是花了,特别是今日白天的五十万贯,基本上不可能在短时间里拿得出来。
“这不是早两个月就花了嘛,我都说了我在想办法把钱花掉嘛。”
杜如晦没好气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