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是灵州府有名的佛教禅宗之地,每日香火鼎盛,前来上香的富甲商贾名士大儒络绎不绝。上完香,他们再会请方丈一起探讨探讨佛学禅意。
禅房在一处满是竹子的院子里,显得偏远而清幽,禅房里的摆设很朴质,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物。然而这几日里前来拜访的大儒名士发现禅房的墙壁上挂一幅字和一幅画。
他们先是无聊时随意地瞄一眼,当准备把漫无的目光移开时,顿时一愣,目光紧紧地锁在墙上的字画上。这字,行云流水,又有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所作的赋也是极有文采。只是旁边的画更胜一筹,淡墨的笔画里是一幅登山图,看着就充满灵气的样子。
大儒们一边欣赏画一边猜想是出自哪位妙手丹青。
这笔法很新,应该不是出自已有名望的画师,不然他们不会认不出来。难道是哪位年轻的才子?灵州的天下第一书院应天书院就藏龙卧虎。
不过方仗听到此语总是笑着摇头,说这是位不世出的小朋友。与本寺有缘,送了一幅画。
画里的景象便是苏合不久前登寒山寺看到的景象。
华容真人看到这幅画气得跳脚,差点不顾涵养,好在马上忍住了。
苏合一篇赋写的是寒山寺便算了,反正也是华容真人要求的。可是苏合连画也画的是寒山寺,这让华容真人怎么把画带回他的桃花山?可是又要把画留在寒山寺,他又心有不甘。气得华容真人胡子都掉了好几根。
第二天,华容真人便不告而别了。
收到消息的苏合盯着信看了好一会儿,知道华容真人这是又参悟他的另一个天下去了。
华容真人此时做的事情是苏合以前想做的事情,不过现在却是不同了。
现在,苏合拿起另一封信,林书谦和厉寒又有动作了。
林书谦等人终于联系上的王华,王华是和亲王仅剩的一子,若是以他的名义联络上和亲王的旧部,做到两方真正联手,苏合觉得他又能和对方玩上好长一段时间了。
苏合拿着未开封的信,想着林书谦会如何动作想了好长时间,让旁边的顾天钺看着深皱眉头,还以为苏合还在为华容真人的离开不舍,不由伸手把信一抽。
苏合手中一空,疑惑转头看向顾天钺,“怎么了?”
顾天钺犹豫半饷,长叹一口气,“如若你不喜欢这乌七八糟的事就别看了,华容真人逍遥如风,洒脱自在,这样活着没有任何牵绊的确令人向往。”
苏合眨眨眼睛,歪头道,“如果你喜欢,不妨灵州事了我们再次游遍天下。”
顾天钺哑然。
苏合笑道,“曾经千方百计把我挖出来的摄政王,也有瞻前顾后的时候?”
顾天钺愣了愣,才明白先前一句苏合在和他说笑。听苏合一说,倒也回过味来,只是情之所衷,他竟然也会有犹豫不决的时候,真不像他的风格。
顾天钺笑了笑,伸手把苏合抓过来,“说的也是,苏苏已经和本王绑在一起了,生是本王的人,死也和本王在一起。”
苏合被顾天钺抓过去,就见顾天钺要解他腰带,不由无语,“别闹!”把他手拍开,又把信抢回来,“说好一天只做一次的……”
苏合打开信刚看了一眼,不禁愣住。
“怎么了?”顾天钺见苏合神色不对,询问道。苏合便把信交给顾天钺。
顾天钺略略看了一遍,讥笑道,“果然是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不过这林威的儿子倒是与想像中的不一样。”
苏合听了顾天钺的话,微微吃惊道,“这么说当年林威也做过同样的事?”
“不错。”顾天钺嘴角弯了弯,又扫了一遍信,道,“看看这些人做出的蠢事,就令本王心情愉悦。”
“……”苏合默了默,指指那封信,“那现在你怎么打算?”
这信上所说的,其实是影卫暗中追踪联系王华的人,一路追到了林书谦大本营。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先了解敌人的行动,再把消息传回去,影卫便在那里待了两天。
谁知林氏旧部得知王华报仇心切,愿意与他们合作,竟然升起了反叛的念头。因为他们自念是林威的旧部,又仗着年纪比林书谦大,总是想对林书谦指手画脚,可奈何林书谦一只不听他们的,又屡屡因为心软导致刺杀顾天钺的行动失败,这令他们很不满。
二来林氏旧部知道王华是个读书人,没有武功磅身,想来拿捏起来比林书谦要容易得多。只要拿捏住王华,再联合和亲王旧部,不怕势利作不大。
这样的念头只要有一小簇火苗,便能烧成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