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有不少贵公子,知道春满楼情况,可他们谁也不敢说出来,怕得罪任何一方势力,于是众人以讹传讹,经过半天,便统一了故事梗概:
“彩蝶和秦熺本已定了终身,但陈长风硬插一脚,将彩蝶抢走。秦熺虽是宰相长子,但为人憨厚老实,不忍与临安知府较劲,遂下了决定,将彩蝶送与陈长风,并与陈知府共同商榷婚期、主持婚礼。”
当这故事传出来后,临安府却如同被放在油锅里,所有人都开始不安起来。
陈正年伏在公案上,神情萎靡,他有气无力道:“儿啊,你把爹害死了!”
陈长风坐在旁边,正端着水抿茶,他嘴角挂着弯弯弧度,是邪魅笑意:“爹爹,不用担心。秦桧虽然使出了招以进为退,能挽回风波,但当今皇帝退位在即,郡王登基已成定局,到时郡王自会清算秦桧老账,郡王不可能偏袒秦桧。且经过这件事,更能试探出儒教态度,想必郡王也很愿意看到。”
陈正年苦着脸:“话虽如此,但若郡王舍弃我们,我们将尸骨无存。郡王想要与秦桧斗,无论输赢,苦的只是我们陈家。”
他曾是先帝身边的饱学之士,出身儒教。后靖康之乱起,他被任命为临安知府,知官途险恶,遂处处小心,唯恐得罪别人,诸如当初坑杀岳飞时,他甚至还是秦桧的帮凶。
“爹爹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对外宣传出去,半月后有黄道吉日,就在那时,我与彩蝶成亲,将其纳为正妻,邀请郡王主婚。秦桧想要用满朝文武来压我们,我们就接住,只要我们将婚礼办的隆重,郡王开心,那么秦桧就失败了。”
他笑了笑,将水杯轻抿。
“有子如此,不枉一生。”
陈正年感慨儿子心思缜密,欣慰笑了笑。
“少爷,不好了!”
忽有一位下人,神色慌张跑了进来:“麻婆死了,许仙无影无踪。”
“死了?许仙杀的?”陈长风神情凝重,锁眉沉思。
陈正年意识到不妙,不过他并没说话,他不想影响儿子思考。
下人回道:“不知道。”…。
片刻,陈长风幽幽道:“唤李三通来,有事找他。”
傍晚时分,在钱塘各处的公告栏上,贴出了张告示:“知府公子陈长风,将于十五天后,在临安府迎娶彩蝶为正妻。届时,非但有文武百官来贺,更有郡王主婚,将是场空前强盛的婚宴。婚期当日,陈公子为感恩,特大宴全城,普天同庆。”
“啊呸!还普天同庆,庆你老母!”
许仙将告示撕掉,揉碎成团,丢在地上,接着狠狠跺了几脚,方才解气。
之前他想求岳婉君,帮他去临安府抢彩蝶,可岳婉君死活不同意,于是他赌气离开了房舍,到西湖边兜圈,准备夜晚去临安府救人,哪怕死在那里,也不枉穿越一回。
可刚过半天,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眼花缭乱。当然,最重要的信息,便是陈长风与彩蝶的婚期,将会延后十五天。
十五天,足够想办法去救彩蝶了?
许仙总算明白,岳婉君说彩蝶是个刺,谁碰谁倒霉,果然不假。
看来这师姐胸大,脑子也聪明,能分清局势,于是他摸出些银两,买了些小菜,准备回去向岳婉君赔罪——之前顶撞了师姐,强摸了师姐的胸,师姐很生气。
考虑到岳婉君受伤,他又去药店包了些药材。
回到住所,岳婉君正坐在屋内,双眼出神。她见许仙回来,冷冷瞟了眼:“你不是说,不把彩蝶救出,你就不回来吗?”
许仙咧嘴笑道:“师姐说哪里话,我知道错了,这些药可以补充气血,你服下。”
岳婉君想到先前被许仙袭胸,她就一阵火大。但见许仙嬉皮笑脸,她又不好发怒,遂固执的偏过头去,不接受许仙的好。
许仙脸皮也厚,笑呵呵取出酒菜,一边吃,一边道:“你不想救彩蝶,也没关系,毕竟你是仙女,不会明白我这个世俗人的心情。彩蝶我必须救,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请师姐要告诉我,如何修炼‘众妙之门’,这算是我临死前,最后求师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