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下着雨,江远修看着在自己面前安安静静吃面的邬雅,忽然觉得他之前吃的苦都没有白费,“还要吗?”
邬雅喝掉最后的汤,摇头,“不要了。”
她看了一眼江远修还满着的碗,皱眉,“你怎么一口都没吃。”
“怕你还不够,给你留着。”
“那你就先吃嘛,你吃剩下我可以再吃,又不嫌弃你。”邬雅话刚落地,她就觉得这话暧昧至极,红着脸离开了,江远修也没打算拦她,看她离开,脸上挂上心满意足的笑。
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夜色渐深,邬雅准备回家,本想着应该认真谢谢江远心,毕竟也是穿了她的衣服,可只要一想到江远修得意兮兮的表情,她就不想过去,日后挑个别的时间吧。
路上坑坑洼洼,积水一片,邬雅心想坏了,房间的地上还放着地瓜干,肯定全被水给淹了。
红灯亮起,邬雅停在马路对面,雨后的风凉飕飕的,她打了个喷嚏,刚准备往前走,后脑勺嗡地一阵剧痛,来不及多加思考就晕了过去。
容越捎带着梁老头做的腐乳来医院,没想到一眼就看到几个壮汉敲晕了邬雅装进了面包车,两条腿指定比不过四个轮子,他穿过红灯车早就没了影,所幸他记住了车牌号,想也没想就拨了110。
“喂?”
“……”
“您好……”
容越额头上渗出了汗,凉风打在他的身上,心里沉甸甸的,他挂断电话,一拳打在了路灯上。
容越,你他妈就是个废物!
他颓然地挠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混沌一片,忽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容越眼睛一闪,他怎么在这里?
江远修下楼散散步,没想到刚走出来就被一个男的扑倒,他条件反射立马推开那人,站起身来,双眼睥睨,似乎在警告对方他是直男!
容越知道江远修不认识自己,也不想多做解释,直接拿出手机打字,慌乱之中还有很多错别字,不过大体意思他应该能明白。
“我朋友被人劫走了,我是聋哑人,没有办法报警,能帮我一下吗?来不及解释了,我只看到车牌号……”
江远修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容越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短信闯进他的视线,名字竟然是……
邬雅?!
江远修彻底清醒,一把捏住容越的衣领,质问,“你认识邬雅?”
容越脸憋得通红,像是被人窥探了肮脏内心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远修也不管他,直接一把抢过容越的手机,二话不说朝地下车库跑去,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
妈的!这时候掉链子。
他强忍住疼痛,发动车子,急急忙忙给大成打电话,“喂,大成,他们把人掳走了,车牌号我给你发过去,你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大晚上的路上堵车,江远修不停地按喇叭,眼睛里冒出来火光,他拿出容越的手机,反复看那条短信。
——你女朋友在我手上,拿五十万到揽桥。
红灯灭掉,江远修油门一脚踩到底,直奔公司。
邬雅感受到身下的黏腻,被反绑住的双手不停地摸索着墙的边缘,似乎有些杂草,头顶挂着滴滴答答的水,虽然被蒙着双眼,但从气味中可以辨出,这是个小作坊。
她出乎意料地冷静,准确来说是久经沙场,以前跟着江远修,比这还要惨的事情都经历过,绑架又算得了什么。
邬雅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空间里产生了回音,由此可见这个地方逼仄,A市这样的地方不多,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在哪里。
手机铃声似乎惊扰了外面的人,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人踢开,邬雅的心一下子提上来,害怕多少还是有点的,如果这些人要的是钱,现在绝对不会撕票,李小的话一下子出现在脑海中,难不成是祝盈盈?
进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三两步走到邬雅面前,一刀砍在了她旁边的墙壁上,邬雅的心跟着墙颤抖起来,碎渣顺着刀刃滑在她的脸颊上,那一瞬间,邬雅都不敢呼吸了。
“老大,人来了。”外头的人及时打断了那个男人的动作,他拔出砍刀,“老实点。”
门再次被关上,并没有上锁,邬雅听到了他们谈话的一些片段,中间还提到了五十万,她莫名松了口气,这些人要的是钱,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只要想办法出去就可以了。
最大的阻碍是眼上的布,面前一片黑暗,她忽然想起江远修,这家伙也蒙过她的眼,说实话,她情愿被江远修蒙住眼睛。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胡思乱想,她将脸朝向墙,反复蹭了几下,蒙布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