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雅轻抿了一下唇,脸上带笑走过去,“你在等我?”
容越点头,笑笑不说话,途径他们身旁的几个女生对邬雅指指点点,他一下子拧住了眉,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打了几个字。
“学校贴吧又有扒你的帖子了。”
邬雅眼里暗沉沉的,意兴阑珊,“哦,你除草的时候还有空看贴吧啊?”
容越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半晌他慌慌张张打了个手语,“要不要去吃饭?我请你,就当谢谢你替我解围了。”
邬雅看不懂,语速放慢,问道:“你说什么?”
容越这才想起来她看不懂手语,立马又低下头去在手机上打字,“我说请你吃饭。”
“好,那走吧。”
容越像个孩子一样脸上笑开,邬雅也回以笑容,只是平白多出的几分可怜让他不太高兴。
容越比邬雅大个几岁,他是在邬雅初中的时候搬到小渔村的,那时候邬雅还是万人捧的乖乖女,而容越因为是聋哑人遭到了小渔村其他孩子的排挤,邬雅的妈妈觉得这个孩子可怜,经常让邬雅往他家送东西,一来二往两家人就熟了。
后来,容越的爸妈下海出了事,他就住到了邬雅家里,邬雅考上大学不久,容越就来A大做了园丁,彼此也算有个照应。
至于贴吧的事情,邬雅向来不关心,在他们学院,她早就出名了,也不在乎再出名一点,在他们眼里邬雅就是个小太妹,打架抽烟喝酒泡吧,没有她不敢做的,只有她不想做的。
两人刚走进食堂,容越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他拍拍邬雅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邬雅会意,瞄了一眼他的屏幕,“你师父的?”
容越点头,一脸的不情愿,邬雅摇摇头,拿过手机接了起来,“喂?梁老头,是我邬雅,你能不能让你徒弟消停会儿,让他吃个饭再回去行不行?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听不清,就这样吧,先挂了。”说完,邬雅就把电话挂断了,递回到容越手中,做了一个眨眼睛的动作,“解决了,对了,你先用我的饭卡吧,这里面还有几十块钱,正好毕业前能用上。”
邬雅两个手指头夹着发卡,眼底淡然,似乎那里面藏着巨款似的,然而里面只剩下五块钱,连杯奶茶都买不起。
容越隔着人群看向坐在远处的邬雅,趁着她不注意快步走进旁边的充卡室,用自己的钱给邬雅充了五十块钱,随后又用现金点了两份排骨米饭。
然而,当容越回身的时候邬雅已经离开,视线被一男一女吸引,他眼睛里灰暗,没有一丝光。
也对,邬雅在他这里向来都是这样,说走就走。
因为不在乎,才会如此洒脱。
彼时,邬雅被林南拽出了食堂,男女力气有别,她再怎么倔强,也敌不过林南的力量,思及此,邬雅到觉得一直以来,林南对于她的忍让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多。
“邬雅,开个条件吧,怎么样才能和我在一起?”林南语气已经尽显疲惫,显然不想再多做无用功。
邬雅扯着嘴角,不说话。
“要不我和你做吧,反正你都不是处了,既然你那么想要……”
“啪”地一声,清脆的一掌结结实实落在了林南的右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疼,邬雅嘴唇发抖,“林南,以后别让我看到你了。”
林南看着那道如同纸片一样的身影,他知道,他们之间彻底玩完了。
邬雅回到宿舍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浇了自己一头冷水,彻底爽过以后太阳穴突突地疼,好久没这么生气过了。
她是真的很生气,林南的一句话就击退了她的所有高冷与镇定,如果当时她回他一句她还是处女,不知道他脸上会挂着什么表情。
本来,林南和她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的一个赌,她只不过顺水推舟成全了他而已,前后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竟然给她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真当这是言情小说啊!
她要是作者,林南这样的活不过三章!
邬雅心里抱怨了几句,便消了气,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把这事给扔了。
蓝夜晚上七点正式上班,邬雅提前一个小时,去和乐队的人磨合今晚的曲目,她到的时候,酒吧里只有一个人,邬雅一眼带过就急匆匆上了楼,果不其然,乐队里其他人比她还积极。
“Miya,今天又是你最后,罚酒。”说这话的人是虫子,乐队的贝斯手,一个长得比她还要妖孽的男人。
邬雅拿起话筒,笑着走过去,从吉他手柠檬手里接过一杯威士忌,仰头,见底,冲着虫子笑了笑,“可以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