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把梯子拿了回来,靠在墙上,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才说道:“去房顶。”
“别玩了,掉下来怎么办。”程叙白不同意。
“我就上去坐一小会儿,你也陪我上去吧。”
程叙白扶着梯子下方,“要上赶紧上,看够了再叫我,我不上去了。”
说起屋顶,阮棉小时候可是爬了不少次的,上房揭瓦偷瓜拿枣的事情她做了也不止一两次,只是现在长大了,再爬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吃力,倒不是说因为体力跟不上,而是身体变大了,没有那么灵活了。
而且,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是那时候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人一旦长大,就有了顾忌,各种各样,避无可避。
老宅的瓦片结实得很,阮棉上去以后稳稳地坐住,冬日能够看到橙红色的暮云很难得,在楼下看得不真切,坐上来才看到了全景。
阮棉敲两下有些酸痛的腿,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走两步腿就跟着酸,她还没等仔细观赏,瓦片下就冒出来一个头。
说实话,她真的被吓了一跳。
程叙白瞅着她笑,“吓着了?”
阮棉捂着胸口,只喘粗气,“废话,你不是说不上来吗?”
“怕你在上面瞎折腾,上来看看。”程叙白一手扶着瓦片,小心翼翼上来,勾着腰坐到了阮棉旁边,深叹口气,“还真挺好看的。”
“对啊,还真不希望小庄商业化的,会失去很多味道的,也不知道后林现在怎么样了。”
“没办法,这种钟灵毓秀的地方一般都会被开发商看到的,而且他们那些人只看重利益,哪会管你的情怀。”
她偏头注意到程叙白右手有一处擦伤,遂问道:“那里怎么了?”
程叙白顺着她的眼神看过来,轻描淡写,“大概刚才上楼抢梯子蹭到了吧。”
她不太喜欢程叙白这种避重就轻的语气,就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她很明白,程叙白很在乎。
“疼吗?”阮棉问。
程叙白摇头,“不疼。”
天边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夜色掩盖,天地之间亮着的除了楼下的灯就只剩下阮棉眼中那两双眸子了。
“程叙白……”
“阮丫头,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