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棉没再说话,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沉默了几秒钟,程叙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去帮你拿东西。”
阮棉偏头看他,程叙白打开邮箱,从里面把一封信取出。
他问,“我帮你拿着还是你自己来拿?”
“我自己来吧。”阮棉接过去。
阮棉看着程叙白,记忆似乎也被勾到了从前那段青春岁月。
-
“我想见你。”
阮棉收到程叙白这条短信的时候,她正坐在教室里,窗外的操场上有几个少年,在篮球架下肆意挥洒着汗水。
她撑着脑袋,盯着手机出神,因为苦恼如何回复,她选择了最愚笨的逃避方式——关机。
中午,她受室友所托,去校外购置杂物,还没走到校门,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颀长,瘦削,眼里夹杂昏昧,如一年前她离开小庄时候的他一样,难以琢磨。
阮棉不慌不乱地靠近,带着和煦的笑意,好似昨天他们才见过一样,“你怎么来了”
程叙白心里的海浪阵阵翻涌,顷刻间几乎都要将他淹没,可没想到阮棉却是如此寡冷态度,他不带任何情绪说道:“老爷子让我来看你。”
他只字不提短信上的内容,因为知道提了也没用,阮棉没有别的本事,转移话题一流,他不愿意一见面就和她嚼舌根。
保安大爷许是发现二人之间有些猫腻,从传达室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不悦,指着程叙白说,“不是本校人员,请远离这里。”
阮棉闻言,竟然下意识瞪了一眼保安。
她出示自己的学生证,说明出校理由,保安才勉强答应她出去。
程叙白有一辆面包车,破旧,不堪,像是被人废弃了许久一样,如今的车身上刷了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些岁月的痕迹。
那一道道如血红漆早就在阮棉的心里扎下了根,无限滋生蔓延,如果不是因为她,程叙白现在或许会有更好的生活。
所谓更好的生活,其实也只不过是卸了伪装后的轻松罢了。
程叙白不发一言,靠在车上,目送阮棉进了校门口的小商店,左手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反复掏了掏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