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的树摇曳着,时不时风吹过,雪簌簌地往下落。
阮棉走过来的时候,恰好雪花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凉凉的,让人清醒。
她比陈年快一步从门底摸出钥匙来,率先打开铁门。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不!
准确的说是被人从里面拉开的。
阮棉被吓了一跳。
“程叙白?你怎么在这里?”
阮棉盯着门里的男人看,竟然忘记了回答。
程叙白换下了来时的红色羽绒服,穿着一身黑,风格不羁,左耳朵上居然还多嵌着一颗闪闪的耳钉,上衣的袖子上全是铆钉,看起来尖锐刺人,裤子上也有几处破洞。
这和以往阮棉对他的认知大不相同甚至觉得有些离经叛道。
他眼睛里像是装了星星似的,在雪光映照下一亮一暗,大概是他的耳钉反光。
“我来这边弄佛雕,暂时住在村长家,你呢?”程叙白解释。
被忽略了的陈年代替阮棉开口,“你好,我们是……”
“我是来取衣服的。”
阮棉直接阻断陈年的话,自己出声回答。
程叙白笑起来,“那进来吧。”
阮棉被刚刚的风吹了眼,里面有些泪欲落不落,她伸出手去蹭掉,程叙白不明所以地看看她。
阮棉赶忙把手拿下来,脑袋转向旁边,一脸严肃,“陈年,你跟他进去拿吧。”
“好。”
程叙白不再看她,只是满面春风,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
阮棉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个人走进去才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个院子里满是农家气息,屋檐下挂着玉米辣椒大蒜,和她去年在某农业基地里看到过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雪洗了,颜色更加鲜亮些。
她顺着屋檐看下来,忽然角落里不知道窜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吓得她叫出了声。
陈年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程叙白紧随其后。
阮棉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在大雪中瑟瑟发抖。
“喵呜。”
一声猫叫之后,陈年和程叙白都放松了警惕。
程叙白笑着去墙角的秋千边抱过来一只三花猫,“是这村长家养的猫,吓到了?”
阮棉没说话,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只三花猫,她的胸腔内汹涌万千。
程叙白摸着三花猫的猫爪,点头,“可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