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哈哈哈&rdo;
看见和田玉,刘楠笑巅了,他大声嘲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下来:&ldo;地窖的腌菜缸不稳,这块石头我是用来垫缸底的啊,啊哈哈哈哈&rdo;
鲁西脸一黑,上前就想抽他丫个,不料被方小斌拦了下来,只见他眉梢一挑,阴测测冷笑一声:&ldo;你先别顾着笑,我已经知道东西在哪里了,就在腌菜缸里,是也不是?&rdo;
笑声戛然而止,刘南神色还有些呆滞,转过迷茫的眼睛:&ldo;你……你怎么……&rdo;
方小斌鼻下冷哼:
&ldo;鲁西,人交给你了,我拿着东西去交差,督主还等着看戏呢,好一出狸猫换太子!这&rdo;太子账本&ldo;我就借走了,&rdo;狸猫大印&ldo;还是还给你东家去,让他留着最后的小命,再过几天财神老爷的瘾吧!&rdo;
一脚踹上了门,只留下刘南一人傻愣愣的不知所措。
皇宫的畅音阁碧瓦飞甍,绿梁朱栋,四处雕龙绘凤,十分华丽壮观。
戏台子分为福绿寿上下三层,以龙藻天井相互连通,一楼龙座凤位,看戏的梨花八仙桌一溜儿拍开,二楼锦屏翠羽,笙箫丝竹吹打不听,三楼红男绿女,武旦仙姬在戏台上唱念做打,上下翻飞,光怪陆离,热闹非凡。
两宦婚嫁的队伍,热热闹闹环城一周后,姜檀心和戚无邪,是在东厂离恨天拜得天地。
啼笑皆非,荒唐无比。
九重地底,暗无天日,不知拜得是哪门子的天地;再拜高堂,姜檀心已是父母俱亡之人,但戚无邪仍有双亲再世,应是有主婚之人,可此番成亲之事,他似乎并没有告知远在西南藩属之地的戚保,而是带着姜檀心叩拜一块盖着黑布的灵位。
天地高堂已是荒唐,夫妻对拜就更别提了。
姜檀心倒是老老实实的躬身弯腰,拜下了身去,可待她直起腰板,看到戚无邪满眸促狭、尽是挪揄的笑意,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又被耍了!他根本一动不动的立在当下!
只余暗叹……
来回折腾,又不给饭吃,一路回宫她开始有些浑噩,但事后会由喜人周全提醒,姜檀心倒也不怕熬不过去。
到了皇宫畅音阁,新人先行拜见拓跋烈和万皇后,赏下金银后,便让他二人入席了。
红艳艳的桌子,摆着不一样的瓜子果品,这似乎不大像戚无邪的手笔,有些俗不可耐。容姜檀心仔细一看,发现这还是簇新艳红的喜幛铺成的桌布,上有百子绣案,寓意多子多福。
一见这个她就乐了,还多子多福,成心的吧?
果不其然,戚无邪见到后,也蹙了蹙眉,大有不满之意,他撩袍落座,袖手一挡,将七零八落的果品糕点全拨到了一边。姜檀心有些诧异的跟着坐在旁边,她偷瞄了瞄拓跋烈,心中纳罕:这戚无邪胆儿够肥的,敢当众给皇帝甩脸子?
伺候的人似乎早清楚这个督公大爷的脾性,一瞧着不行,紧赶紧的奔上来将东西撤了走,还毕恭毕敬的问道:&ldo;督公喝点什么?&rdo;
&ldo;汀溪兰香,加糖&rdo;
&ldo;好嘞,那姜公公呢?&rdo;
&ldo;我要……&rdo;
姜檀心还没说完,戚无邪便懒懒开口,替她说了去:&ldo;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你给她白水就好&rdo;
险些要拍桌而起,欺人太甚,她阴测测道:&ldo;汀溪兰香,还加糖,难不成这样才是品茗翘楚,通达茶禅之人?督公真是好见解!鲸吞牛饮是喝茶,轻啜慢呷也是喝茶,我这是茶入喉口,茶道在心!&rdo;
说话间,一盏汀溪兰香迅速送到。
斜了她一眼,戚无邪已暖杯在手,闻香鼻下了,他嗤笑一声,抬手从糖罐子里舀了一勺糖加进茶盏里,不紧不慢道:&ldo;照着你说,弱水三千,独沾一味是喝茶,春兰秋ju,四时百味是喝茶,那糖盐酱醋,又何尝不是喝茶?本座这是不辨茶味,但求一心&rdo;
魅邪眸光,四溢流转,他兰花指高翘,执手若兰,品茗轻呷了一口,妖魅无双的姿态一气呵成,姜檀心只觉心被冰凉的手一覆,不自觉烧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不是厌恶,不是恶心,是一种自己也道不明的情愫。
小锣响起,节奏愈快,姜檀心闻声向戏台上看去,那花旦从戏台帘内捣腾着小步而出,一番婀娜身段的亮相之后,咿咿呀呀开了唱腔,狸猫换太子的好戏开始了……
人生如戏,官场亦如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