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的催眠药药效很强,凌清羽沉沉睡着,连阿兰将她腿上包扎打开都没有一点反应。
揉了揉额头,阿兰看着面前的双腿道:“我要给她重新对骨,不过还好,比我想象中好多了。”
“会有影响嘛?”杨昭坐在床头握着凌清羽的手,看着她那睡梦中都皱着的眉头,问道。
“不会,放心吧,她没有那么弱。”阿兰切开一道口子,开始用细针挑出一些非常细小的碎骨。
杨昭揉了揉凌清羽的眉头,阿兰最开始冲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是要求她去看凌清羽,可是却被凌清羽直接给赶了出来,要阿兰先救重伤患。
你一定很疼,是杨昭不好,到现在还是护不住你!
“杨将军啊,”阿兰一边动手,一边看了杨昭一眼,然后道:“生死有命,你们这样把对方看得太重反而是种负担,以你的位置和丫头的财富,被人窥视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后你们碰到的会更多,一个风幻天算什么?日后还有更多的风幻天来,你要是真心为丫头着想,就要教会她,不要太过于在乎一些事情,缩手缩脚的反而更让人困死,如若不能接受身边人的离去,那么她总有一天会崩溃掉。”
杨昭一怔看向了阿兰。
“丫头重情,她没有把任何人当成单纯的属下,她对自己的命不在乎,反而对别人的命更在乎,如若是为了她而牺牲,对她来说,就是个重重的负担。”阿兰淡淡的看了一眼杨昭然后抬眼看了下门外站着的人,道:“你们的感情太重…”
“我的爱,对她是负担嘛?”杨昭有些茫然的看着阿兰,问道。
阿兰不觉叹气摇头,道:“你也是个死心眼,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有时候不要老以为她是脆弱得一定要靠你们拿命去护着的人,让她受点伤又死不了,有什么关系?算了,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杨昭苦笑了一下,可是我会心痛,但凡她受一点点伤我都心痛。
“呐,就比如现在,等她醒来,你可千万别这么一副样子,要给她感觉是,这么点痛苦算什么?咱们扛一扛就扛过去了,这样子的话,也许她还跟你撒撒娇,要是你都一脸痛个半死的样子,她就连疼都不敢说了。”阿兰将药上好,开始包扎,道。
“还有个法子。”阿兰站了起来,对着门外的人道:“记得见了她就喊伤口疼,这也疼那也疼,信我吧!你们这么喊,明日她一准会笑出来。”
被她眼睛瞪着的影十转头去看影十三,影十三的嘴角慢慢浮了丝笑意,道:“明白了,就照神医说的做。”
阿兰点点头,道:“要不是看在那十万两银票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们。”
凌清羽早上是被外面的人声吵醒的,抬手捂了捂眼,醒了醒神,再仔细的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却又只是几声笑声然后没了声音。
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将室内洒了满室的光辉,将那红烛和大红喜字都带上了一丝金光。
凌清羽一个愣神,然后想起来了昨天那场血色的婚礼,然后是杨昭给她吃了颗药,她就直接睡过去了。
“何离!”凌清羽唤了一声,起身起得急了,双腿顿时抽痛起来,不觉又跌了回去。
杨昭握紧了拳头,等脸上的神色稍微褪了些,在阿兰的鼓励下,换了一张笑脸,然后走进了屋子,道:“清羽,醒来了嘛?”
他的笑容那么灿烂,让凌清羽有些恍惚,然后摇摇头,问道:“他们没事了吧?”
“那些兔崽子,放心,好着呢。”杨昭掀开了薄被,小心的将她扶了起来,问道:“睡得可好?”
这实在是非常怪异,可是凌清羽又说不出怪在什么地方,点点头道:“阿兰的药太猛,什么时候了?”
“就快午时了。”杨昭端过早放在一边的水盆和帕子,让她洗脸。
凌清羽自己拿着帕子洗了脸,然后又就着水杯漱了口,可是违和感却是越来越重,狐疑的看了眼杨昭,见他眉眼弯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又实在找不到错误。
等她洗漱完,杨昭给她换了件外衣,然后道:“我们到外面去坐坐?”要让外面那帮家伙一起享受我现在的待遇才行!
“好啊。”
杨昭抱起了凌清羽,还特意按照阿兰的要求掂了一下,当做没听见她那小声的痛呼,压住了心里的痛楚,走出了房门。
“当家的早上好啊!”
“什么早上,是上午了。”
“什么上午,这都快中午了!”
院子里一片嘈杂,但是让凌清羽更加惊讶的是,院子里这十几号人,怎么个个都是绑着一身的绷带不穿上衣的?看了看天,是啊,今儿的天气是热,但是这个,这个也太壮观了!
看着凌清羽的脸上怪异的神色,影十三捅了一下前面的孟苏,将他直接给推了出去。
凌清羽的视线便转到了孟苏身上,看着他那胳膊上胸口上缠绕着的绷带怎么看怎么觉得怪,还未开口,孟苏已经道:“当家的,我昨日杀了个刺客,今儿这伤口实在是有些疼。”
忍笑忍笑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