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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说道，“不必了，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不用麻烦太医了，孩子很好。”“雁语，你可要伺候好小姐。”“是，大人放心，我一定小心伺候。老爷这几日都高兴疯了。”“这雪水“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好。恭送嫮儿小姐。”秋蕙掀开青纱帐，看到清欢泪流满面的躺在那里，上前说道，“小姐，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当着嫮儿小姐的面就这样了？这让嫮儿小姐看了多担心啊！”“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就这个样子了。可能真的是老了吧！”“小姐，你还是好好的养好身子，等着去嫮儿小姐给你准备的宴会吧。人死不能不能复生，小姐再伤怀什么也是没有用了，小姐不必这样自己为难自己。”“我原来一直以为我的孩子是死在陈氏的手上，但是我现在想想好像不是。”“小姐，这不是陈氏就是李氏，他们都是死人了，有什么好伤心的？死人不做数，都是尘埃落定的事情了，何必呢？”“李氏？如果真的是她，那我就是真的记恨自己不能手刃了她。”“小姐手刃了她不是给了她痛快，她这样遭所有人唾弃，最后疯癫，没有的尊严的在这角落里化作一堆白骨。这样的死法对她来说不是更加的痛苦吗？”“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永远不死，就这样被囚禁一生一世，永远被自己的回忆折磨着，辗转难眠，这样的滋味才是最折磨人的。”秋蕙端了安神汤来说道，“小姐，来喝了安神汤好好的睡吧！小姐昨晚上一定又是咳了一晚上的，你看，眼睛都是肿的，小姐快点喝了睡吧！”“秋蕙，我才起来。”“小姐刚才和嫮儿小姐说了那么久的话，劳了神了，还是喝了睡吧！今天这天气睡觉也是舒服的。”清欢喝了安神汤，侧身睡去。秋蕙走到倚梅园的桃树下挖了好几个坑才找到了那一瓮水，把那一瓮水起了出来。封住瓮口的蜡纸都变了颜色，秋蕙拂去上面的泥土。打开来，倒在壶里慢慢的煨开。桃花的香气慢慢的散了出来。等到清欢醒来端了茶具上去，清欢远远的便闻到了桃花香，坐起身来问道，“这会哪里来的桃花香？”秋蕙说道，“小姐的鼻子真是好用，我还没进来，小姐就闻到了，正是呢！小姐许多年前在这桃花树下埋了一瓮梅花树上的雪，小姐可还记得？”“还有这件事吗？我真真是想不起来了。你可是用它泡了茶来？”“是啊，泡了勐海银针。这水可真香啊！真真是一股桃花味。”“在那树下卖了这些年，怎样都要染上桃花香气。这是一定的。就是不知，这口感怎么样？拿来我尝尝看。”秋蕙泡好了端给清欢喝，清欢尝了一口果然滋味非凡，口感顺滑，不像一般的井水涩嘴。“嗯，真真是好水。这滋味果然是稀有的。秋蕙，你也尝一尝。”秋蕙躲开，摆摆手说：“不不，奴婢哪里会喝这些，不会喝。”清欢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也是耳濡目染了，你不试试吗？”“奴婢，实在是喝不出这里面的门道，恐污了这好茶，好水。”“非也，这若是一个懂茶的恶人来喝，那才是真真污了这茶，但是你不一样，你随不是很懂茶叶，但是胜过那些伪君子，喝吧，权当是陪我了。”正文初尝茶水“是。”秋蕙端起茶杯来，照着清欢的样子轻轻的喝了一口，她不知这茶是好是坏，只是她从来看着清欢都是这样的做的，自己也就这样做了。清欢看着秋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有一点辛酸，秋蕙辛辛苦苦了一辈子，自己却连这一杯茶都喝的这样小心翼翼，自己可能真的忽略了秋蕙了。清欢问道，“怎么样？好喝吗？”秋蕙点点头，说道，“好喝，好喝。真是好喝，和那些一般的茶确实是不一样。”“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水是极为珍贵的，口感也自然是不一样的。”秋蕙放下茶杯说道，“小姐，这一般主子都是不会对下人这样好的，想小姐这样的主子是很少见的。”“我这样的主子，我是什么样的主子？”“小姐是尊重下人的主子。奴婢跟着小姐学会了读书写字，是小姐告诉奴婢原来日子还可以这样过，能过的这样有品质。”清欢笑笑，“我不是尊重下人，我是尊重每个人。秋蕙，总有一天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下人这样的称呼，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只要肯努力，就会有回报，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个世界到了那个时候将是一片光明。”“没有下人？每个人都是主子吗？”清欢摇摇头，“不是主子，每个人都是为自己活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再也没有谁是依附于谁而活的。”“真的会变得这样好吗？小姐不是说胡话呢吧！”“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话说的这是这道理。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成为历史，这一天早晚会来。”“那我应该是看不到这一天了吧。”“只要这一天真的来了，看到看不到又有何妨呢？只是到了那时要想再喝这样一口茶就难了。”“为什么呢？那时不会是没有茶叶了吧！”“不，那时的茶叶会有更多的用途，也会有各种各样的茶叶出来。但是都不如这样的茶叶有味道。那时，就很少有机会能让你埋一瓮水在树底下了。”“为什么？这树不好找了吗？”“不是，那时实在是寸土寸金了。很少有这样的院子了，即使有也不是属于我一个人了。”“小姐怎么会知道的这样清楚就像是去过一样。”“我？我只是想象的而已，史书读多了，就是喜欢这样瞎想。”“小姐，不瞎想了，奴婢陪你去院子坐坐。”“好。”清欢坐在躺椅上，除了感慨时光匆匆，就再没有什么做的了。看着鸟儿立于枝头。换做初入园的自己，一定会去上树捉鸟，现在？自己是躺在这里动也不想动了。望着对面的水榭，似乎还能看见涟漪坐在窗前的样子。现在也不知涟漪是死是活，涟漪掳走了秋子，从此改写了秋子的一生，初闻惋惜，但是我们谁又不是这样在与命运抗衡，走运与不走运之间运转着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