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姐儿。&rdo;平梅面色惊惶的帮苏阮将麻纸和羊毫笔放好,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从美人榻上搀扶起来道:&ldo;大老爷他……&rdo;
&ldo;没事。&rdo;安抚的拍了拍平梅的手背,苏阮踩着脚上的绣花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去。
这次来的人很多,除了苏钦顺外,二房的一群人都来了。
苏阮扭着腰肢给苏钦顺行了一礼,还未说话就听到苏钦顺那炸开了锅的怒骂声道:&ldo;若不是蓁儿来与我说,我还不知道这事,那陆朝宗为什么会送你三箱玉石?还让你砸玩了一下午?&rdo;
&ldo;我,我也不知……&rdo;
&ldo;还有今日,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那刑修炜去了宋宫见陆朝宗?&rdo;怒不可歇的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用力的粗喘着气道:&ldo;苏阮,你若是真与那逆臣贼子有所瓜葛,就休怪为父的不客气!&rdo;
&ldo;父亲,我与那陆朝宗并无瓜葛,只是失手弄坏了他一颗花中花,进宫赔罪而已。&rdo;
说罢话,苏阮侧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苏惠蓁,然后继续声音轻涩的道:&ldo;但那陆朝宗不知为何不止不接受女儿的赔罪,反而还拿来三箱玉石让女儿砸玩,性情实在是古怪至极。&rdo;
说到这里,苏阮突然垂下了眼帘,双眸微红道:&ldo;父亲,女儿认为,我苏府世代忠诚,那玉石高洁衬我苏府,这陆朝宗怕不是送玉石来讨好我苏府的?&rdo;
&ldo;二姐姐这话听着倒是有些怪了,这特意送来讨好,怎么还全让二姐姐给砸了呢?&rdo;苏惠蓁插过苏阮的话,笑眯眯的道:&ldo;怕不是用来讨好二姐姐一人的吧?&rdo;
苏惠蓁话罢,苏钦顺原本缓和下来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他猛地一甩宽袖,抬手直直的指向苏阮道:&ldo;苏阮,今日你就给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你与那陆朝宗到底是如何的不清不楚!&rdo;
&ldo;父亲。&rdo;听到苏钦顺的话,苏阮有些惊诧的抬眸,眸色微动道:&ldo;您何故如此说,我与那陆朝宗清清白白,毫无瓜葛,若不是那颗花中花惹了事,女儿也不至于进宫去赔罪。&rdo;
说的有些急了,苏阮那又软又媚的声音带着上扬的尾音,苏糯糯的裹在话语中,直听得人浑身苏软。
苏致重站在苏惠蓁的身旁,一双浑浊双眸不停的在苏阮的身上游移,再被苏惠蓁狠狠的剜了一眼之后才轻咳一声收回目光。
&ldo;赔罪?那还赔的连路都走不稳了?&rdo;苏钦顺指着苏阮那只站立不稳的伤脚,双眸瞪得极大,其中隐现血丝。
&ldo;父亲,您难道是怀疑女儿与那陆朝宗有染吗?&rdo;苏阮震惊的睁大了一双眼,被苏钦顺的口不择言气得浑身发颤,但却又觉得十分悲哀。
这明明是她的父亲,可为何却宁愿相信苏惠蓁这个外人,也不信她这个亲生女儿呢?
&ldo;降诞日那晚你是不是留在了花萼相辉楼?&rdo;没有回答苏阮的话,苏钦顺换了一个话题,但那话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双眸通红的看向面前的苏钦顺,苏阮只感觉心中悲哀非常。
&ldo;听说二姐姐那晚还吃醉了酒?真是……&rdo;苏惠蓁用手中绣帕掩唇,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火上浇油的话。
苏阮转头,狠狠的瞪向苏惠蓁,声音细哑道:&ldo;那檀香木吊坠之事,我可还没与三妹妹算呢。&rdo;
&ldo;二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二姐姐雕了个一等俗物的樱桃肉,我雕了个檀香木吊坠,但二姐姐也不能因此就冤枉我呀。&rdo;
苏惠蓁语气轻柔的说着话,一脸委屈的将那&ldo;一等俗物&rdo;四字咬的极其清楚。
苏阮早就知道这苏惠蓁的脸皮厚,所以自然知道她不会承认这事。
&ldo;整个苏府都知我芊兰苑内出了多少檀香木料的碎屑,三妹妹自欺欺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的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