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醉月对夏目贵志露出的笑容中,难免带了点慈和,“想到是和可爱的孙辈时隔八年的重逢,就忍不住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让你们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聊天!”土御门烈警戒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掏出了一大把用血液绘制的符咒,并且向旁边那个被封印着的妖怪走了一步,“不许再靠近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只要我有这些符咒,你们就得像这个大妖怪一样无法逃脱!”
对于这些“人”的出现,土御门烈显然有些吃惊,毕竟这个教学楼周围的结界非常强大,按道理说除了他想要杀掉的的场静司和手持“友人帐”的夏目贵志,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进入结界。
这也是为什么只有土御门一族只有土御门烈一个人站在这里的原因,太自信了。
“你们根本不懂,根本不懂这个妖怪有多强大!”土御门烈大笑了几声,“如果不是用大量灵血来制服,我这样天赋平平的除妖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近这样的大妖怪!”
“只要我用这些符咒收服这个妖怪,土御门一族有没有天才还重要吗?”看着身边被血色符咒缠紧了的大妖怪,土御门烈的声音都几乎在颤抖。
“能够见证土御门一族拥有最强大的式神,是你的荣幸,的场静司!”土御门烈显然整个人都已经被狂喜所笼罩,整个身体都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拥有最强大式神的是土御门一族,不是的场家!从此以后统领着十一个除妖人家族的不再是的场一门,而是土御门一门!”
感慨完之后,土御门烈兴奋地看向的场静司:“的场家的小子,你输了。”
“……”的场静司轻叹了一声,“那我至少该庆幸,我心仪的式神‘人’选虽然从不说实话,但比你喜欢的这个要赏心悦目得多,而且更强大。”
“谁知道呢。”土御门烈显然并不相信的场静司的话,反而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有些特别的符咒,“见证这一切吧,只要这张用灵血绘制的符咒贴在妖怪的身上,你们就能亲眼目睹土御门一族的崛起!”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土御门一族是传说中安倍晴明后人并不是什么荒谬的谎言!”
听到土御门烈的最后一句话,醉月不禁冷笑出声。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醉月眼神轻瞥,“我不知道安倍晴明什么时候有后,但却正巧知道土御门先生心仪的这位大妖怪是什么来历。”
土御门烈下意识地转身看向醉月。
在看到醉月与人类甚至与除妖人都不同的穿着之后,就意识到对方也是一个妖怪……
而且是外表极为妍丽的女性妖怪,一股贪念从土御门烈的眼中出现,醉月却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直接开口道——
“我很久以前是一个半吊子阴阳师的式神。”
在那里没有动弹的的场静司深深看了一眼醉月,不知道是诧异于这个从未听说过的消息,还是在疑惑这一次醉月说的究竟是谎言还是真话。
“人类的寿命终究有限,所以在那个半吊子阴阳师死后,曾经追随着他的式神们却依旧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式神有的选择立刻解除契约,重新以自由之身离开。”醉月顿了顿,“但依旧有一些式神,至今都没有解除契约,甚至依靠着契约之间的牵系,一直寻找着那个半吊子阴阳师的转世。”
“那你……”斑想明白了什么。
醉月却并没有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上,而是看向土御门烈旁边那个简直被裹成了粽子的妖怪,继续介绍说——
“土御门先生,你身边的那个就是曾经一直追随那个半吊子的式神之一。”
“那个半吊子去世的时候受到仇敌的诅咒,每一次转世都活不过三十岁。”
“当式神们追随的阴阳师去世的时候,身上带着契约的式神也同样会受到生不如死的疼痛煎熬,如果阴阳师一次次转世又逝世,那些依旧不肯解除契约的式神……就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如同永无止尽一般反复重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怎么都想要继续追随那个半吊子的式神中,少有式神熬了过来,绝大部分的式神……都如同你身边那个一样,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和善意,永远地陷入疯狂。”
醉月看着被符咒裹成了粽子,却依旧看得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而且身上有许多伤痕的被封印妖怪,眼神中带着无奈的悲伤。
“所以,至今这个妖怪依旧是那个半吊子的式神,土御门先生还想要吗?”
醉月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的场静司,似乎这句话也是在问的场静司——如果他依旧是别人的式神,的场静司还会想要和他签订契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