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形式上与某种另类职业没什么区别,但它们的本质不同,陪聊调情至少不触犯道德法律,合理范围内的肢体碰触也就是交际圈内最常见的行为。只要提供服务的人自己能放下架子,便是两全其美的事,毕竟绝大多数的名牌大学生都心比天高……&ldo;不卖身,就是聊天而已。&rdo;喻年又强调了一遍。&ldo;嗯……&rdo;我知道,王珉想,可问题是你会聊天么?那种工作也不是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张三或李四能做的。提供服务者不但要长得帅,还要高情商,好口才,除此之外,你还得猜你的服务对象在想什么,要摸透她们喜欢听什么话……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连王珉自己也对这一类陌生的异性群体敬而远之,喻年这样和十个人聊天九个会冷场的,就更不可能做得好了!于是他皱了皱眉,坦白道:&ldo;我觉得这工作不适合你。&rdo;喻年垂着眼:&ldo;我也觉得不适合。&rdo;&ldo;……&rdo;fat,你自己都知道,干嘛还要问我……&ldo;可是他怎么能做得那么好呢?&rdo;喻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ldo;谁?&rdo;有些话题,一旦有了个头就很容易继续。千里寻亲的种种难处和辛酸在长达几个月的新生活中,都是由喻年自己默默承担着。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也的确找不到人倾诉。当大学环境的新鲜感过去,当一切的人和事开始沉淀,这件事的分量便显得越来越重……两人刚练完一套拳,坐在银杏树下休息。&ldo;其实,我来北京是来找我哥的。&rdo;喻年低语。北京的深秋空气干燥,轻风在晨曦中让人舒适。也许是因为氛围好,也许是因为王珉让他放下心防,喻年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对方诉说自己深藏于心的秘密。是刚开学的那次夜谈中,被自己无意间听到的&ldo;哥哥&rdo;吗?王珉侧耳聆听。喻年:&ldo;我有个比我大三岁的堂哥,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大概十年前,在我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伯母和大伯离婚,堂哥跟着伯母走了。&rdo;王珉:&ldo;十年,这么久啊。&rdo;&ldo;嗯,&rdo;喻年又道,&ldo;我爸也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rdo;王珉:&ldo;……节哀。&rdo;喻年:&ldo;没什么,都过去很多年了。&rdo;王珉:&ldo;后来呢?&rdo;&ldo;我爸去世后,大伯一直很照顾我们家,他离了婚,我妈又一个人,家里的亲戚邻居就撮合他俩在一起。&rdo;王珉:&ldo;……&rdo;&ldo;上初一的时候,大伯成了我的继父……其实只要我妈愿意,我也没意见……只是,那个时候,我特别想知道,哥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rdo;王珉安慰他道:&ldo;那是大人的事,跟你和你哥都无关,你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rdo;喻年:&ldo;初三那年,大伯得了肺癌,查出来就是晚期,和我爸一样的病。&rdo;王珉:这家人还真是多灾多难!喻年:&ldo;我们那地方,得了这病就是绝症,也不需要上医院,就在家里躺着等死。&rdo;王珉:&ldo;……&rdo;癌症在哪里都是绝症,只是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王家的人身上,至少会去医院,享受最高级的疗养,用最好的药剂,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能少受点苦头,多少钱都能往里面砸。&ldo;刚知道病症的那些天,大伯一直偷偷掉眼泪,妈妈找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有伯母的电话号码,她反复打,可是电话里头一直说,她拨打的号码是空号……&rdo;喻年直勾勾地盯着水泥上被风吹落的银杏叶,轻声道:&ldo;我们找了很多人打听伯母在北京的联系方式,都没什么结果。大概过了大半个月,大伯的病也重了,人看着一天比一天瘦,他每天疼得能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拧破……再后来,饭也吃不进去,吃什么吐什么……他躺在床上,精神恍惚,每天晚上我放学回家,他就抓着我的手,喊我堂哥的小名,悦悦,悦悦……&rdo;喻年眼神空洞,声音飘渺,仿佛穿越到了过去,&ldo;……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来北京,找到我哥,让他回去给大伯上香,这样,大伯在地下也能瞑目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