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真的对不起,我,我不合时宜,口不择言……我包厢还有领导,你放我走吧……”谢珩卿开始小声地讨饶。
确实开始口不择言了。沈珚亭心里发笑。
他把烟掐了,拽着谢珩卿径直走到谢珩卿原先应酬的包厢,扫视了一圈,大多都是打过照面的人,几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喝得醉生梦死,被他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沈珚亭脸上依旧挂着他那副标准假笑:“各位叔叔伯伯,大家继续吃好喝好,等会加酒加菜请随意,我买单,小谢是我以前老同学。我们先去别的地方叙旧了。”
谢珩卿这样从穷学生变成穷老师的小透明,哪会跟沈珚亭这样的人是什么老同学,怕是金主出来抓金丝雀回家,沈珚亭还提出帮他们结账,几个老男人眼观鼻鼻观心,打着哈哈任由着沈珚亭把谢珩卿领走了。
“叔叔、伯伯……小、谢?”谢珩卿被沈珚亭的话震了又震,“你是,谁?”
沈珚亭伸手把谢珩卿胸前的工牌扶正:“出来应酬还戴着工牌,生怕别人不认识你?”
“那、你叫他们叔叔伯伯……”想必身份不一般吧。
“是家里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也不是很熟。”沈珚亭摊摊手,“但是表面功夫要做足,喊他们什么称呼也不会掉我一层皮。”
“为什么要说,我是你,老同学。”
“不说是老同学也带不出来。”沈珚亭抬手指了指正在喝酒唱歌的领导们,“你觉得,以他们这么老油条的劲,不跟他们说你跟我有关系,你怎么出得来?”
“我、不需要,你带我出来……”
“好,那我把你送回去。”沈珚亭做势要牵他回去。
“不……”既然都出来了,他才不想回去被占尽便宜。
“接下来,是回我包厢,还是跟我走?”
沈珚亭那个包厢的情况不比他现在这个包厢好多少,要说谢珩卿那个包厢里是一群嗜酒好烟的老色狼,沈珚亭那个包厢里就是一群精力旺盛的小色狼,沈珚亭要是把他带进去,没两分钟这只雏鸟就能被一帮亢奋的狼崽子生吞活剥。
“我想、我想回家。”谢珩卿还是想挣开他的束缚。
“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沈珚亭顿了顿,“我要求不高,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放过你。”
当然他这话只是说说,放不放过最后还是有他自己说了算。
“你……”谢珩卿脸色难堪,“一定要这样吗?”
沈珚亭朝他点点头,大有一种陪他在这里死磕的架势。
谢珩卿把手掌摊开回握他:“那就走吧。”
沈珚亭对他的乖顺十分满意,转头就把名字发给了24小时待命的特助,要他帮忙查清谢珩卿的身份。
他倒不是介意性病,只是打算找一张长期睡票,谢珩卿最好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才好。
司机停在酒店地下的车库等自己的主子少爷们,旁人见了自家少爷带人下来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到了沈家明显看到司机怔了一瞬,但出于自己的职业操守,什么也没问,替沈珚亭开门。
“你也经常带人回去吗?”谢珩卿看着旁边同样带着人下来的另一个,身体依旧抖得厉害。
“你很希望?”沈珚亭握紧他的手,“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上去再带一个人下来。”
“不、不需要。”他是一个压根没经历过性生活的小菜鸡,实在是怕沈珚亭的性癖太猎奇,他招架不住。
沈珚亭还在路上,特助的资料就已经发过来,大到学籍户口家庭背景,小到他相关同事口口相传的脾气秉性,查得一清二楚。
本科师范毕业,历史系的教师助理,行政处的跑腿小能手,领导的好下属,同事的好帮手,脾气好到捏着鼻子训都一声不吭的小绵羊。
还真是,小绵羊。沈珚亭借着昏暗的路灯凝视他,他头微微低垂着,侧脸因为胆怯而脸红,头发细细软软的,刘海长到快要遮住眼睛,酒瓶底厚的眼镜后面,掩盖了一双还算澄澈的眸子。
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不论是,家底还是感情。
沈珚亭家里是复式的独栋别墅,司机把他们送到门口就开车离开了,留下谢珩卿留在门口等沈珚亭开门。
“去卧室把衣服脱了等我。”沈珚亭去衣橱里拿了换洗的睡衣出来,“我先去洗澡。”
“我、我不用洗吗?”谢珩卿站在门口的垫子上不敢动。
“如果想洗,不要怪我在浴室里就开始。”沈珚亭回头提醒他,“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不好意思穿鞋进来的话,就去换上那个。”
谢珩卿不洗澡还是不太好意思,穿着一次性拖鞋走进浴室开始脱衣服,沈珚亭的浴室装的是单向玻璃,外面看起来是纯色磨砂效果,里面看外面,却是一清二楚。
他脱了一半,不知道该把上衣放在哪的时候,沈珚亭隔着水雾的声音从门后面传过来:“放在脏衣篓里,跟我的衣服放在一起。”
谢珩卿顿时有种被视奸的恐惧感,坐在那里脱也不是动也不是。
沈珚亭干脆把门一拉,裹了浴巾裸着半截上身出来跟他说话:“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