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不力的云若水心急地看着某人把酒当成水一般的往嘴里灌,才半瓶便开始出现了醉态。原以为可以趁此机会把她哄骗出去,却没有想到醉态之下的牧小芝更加的任性,抱着剩下的酒就是不松手,硬是给灌了下去。
当云若水从洗水间回来的时候,桌上的酒瓶已经全部空了,洒得到底都是酒。就连牧小芝的衣服也被就浸泡了大半。
而此时牧小芝怀抱着一颗酒瓶趴在桌上,直愣愣地看着已经东倒西歪地摆放在桌上的两瓶酒瓶。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上,桌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一般,有几处隐隐地出现一颗颗的红色小点。
一见牧小芝的情况,云若水暗叫一句糟糕,坏了。忙掏出手机给许沐天打电话,三年前的那一场噩梦都撑下来了,这要是在这儿出事,别说许沐天,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
耳边若水在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双眼没有任何的焦距,思绪也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那个几乎摧毁她整个世界的噩梦中。
三年了,算一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可是她依然能清晰地记得,那天墓园中,那个与宇轩略微相似的少女,疯狂,竭力嘶吼。她朝她叫着,嘶吼着。原本只有欢笑的眼瞳,此时只有疯狂地恨意。“你怎么不去死?!都是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还活着,怎么不快点去死!?你死了,哥哥就回来了!”
她记得那次她被推倒了,淼淼手中的小小刀片将她的腿划伤了,鲜血染红了她的裤腿却不自知,只是就这样一直盯着墓碑上的小小照片上少年温柔的笑容。仿佛就像平时一般看着自己。“你也在恨我吧?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从那以后,那一年之中,她经常会想起,淼淼那充满恨意的眼瞳,还有那句话。她会梦见,宇轩临走时的悲伤,还有躺在血红梅花中的姿态和一路延伸的血路。紧扣在手中的手机,肩膀上,她恶作剧留下的痕迹。
对不起。。。。。不该让你遇到了我;
对不起。。。。。。我不该打电话给你的;
对不起。。。。。。小于子;
对不起。。。。。。轩。。。。。。
走出酒吧的时候,原本还落日夕阳的天空早已经降下了黑幕。因为这处酒吧远离闹市,根本就不好打车,云若水也只能往闹市区里中。
搀扶着牧小芝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路边的障碍物,一边还要应和着牧小芝的疯言疯语。没一会儿,云若水的额前已经布满汗水。正走到一处拐角处,却被人挡住了去路。感觉到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阴影一动不动,云若水疑惑地抬头看去。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站着一群年龄不一的人,看那穿着和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想也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心中顿时暗道一句糟糕。
“哎呦,看这小妞多水灵啊。”
“两位美丽的小姐,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儿啊?是出来找伴儿玩的吗?哥哥们可以陪你们的哦。”
云若水下意识地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脸色也沉了下来,平时那种柔弱此时看去来就有着一种诡异的感觉。“我不认识你们,麻烦让一下可以么?”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你身边的女人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其中一个男人上前一步,用下巴指了指整个人几乎都快要挂在云若水身上的牧小芝,露出快意的笑容。许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牧小芝抬起头,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眯着眼下意识地朝那个男人看去,以便能看清他什么样子。
“你是谁?我不记得了。”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那满嘴的酒味便扑鼻而来。喉间更是用上作呕的感觉。牧小芝是一个讲卫生的好孩子,就算吐,也绝对不能吐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她很又自觉地往前一个倾身,哗啦地吐了出来,正好吐在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
“该死的——!”被猝不及防吐了一身的男人忙跳了开来,看着自己身上那作呕的呕吐物,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死女人!你tmd是想找死是不是?!”那让人感觉到恶心的味道也让站在他身边的其他流氓不自觉地拉开了距离。
“啊,对不起。”抹了抹嘴巴,感觉现在比较舒服地牧小芝露出怎么看都怎么没有诚意的笑容。任由云若水将自己拉回身边,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地挂在她的身上,还舒服的哼了哼。双眼总算有一点儿焦距地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我记得你,上次你们欺负一个小孩子,被……被我打跑了……”
“该死的!女人,你又欠了我一笔,放心,我一定会从你和你朋友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直接脱下脏乱的外套丢弃在一旁,男人忽然狞笑出声,而四周的男人闻言也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一点点地将她们两人包围在其中,逼近一处小巷子的路口。
“你们别过来!”云若水故作镇定地看着四周逼近的流氓,但是搀扶着牧小芝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脸色也跟着发白,之前强行装出耳朵样子也挂不住了,显然是被吓到了。而这时,原本像是软骨头的牧小芝却忽然推了推云若水,云若水疑惑地转过头,却见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手将她给推到了身后。
“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咯……还想在床上多躺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