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人出来,别瞎激动。”程子骥在身上翻找藏起来的银票。
秋月端着一壶茶进帐篷,她把茶水放在桌上,转头往屏风后瞧瞧,“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云浅凉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件薄披风,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动弹不得,“你准备一套春花的衣物送过来。”
“好的。”秋月应声,拿着托盘离开帐篷。
没过多久,她把衣物送来,怀着担忧的心情离开。
夜深后,顾亦丞带着酒气回帐篷,走进帐篷看到桌上摆放整齐的奴婢服饰,他眼神微眯,快步绕过相连的屏风,走向隔出来的里间。
顾亦丞挨着床榻坐下,注视着闭目睡觉的人,出声揭穿她。
“别装了。”
云浅凉睁开眼睛,眼里无怒,也无平日里那份精明狡黠,如结了层薄冰的湖面,扔颗石子砸不破冰,更无法让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解穴。”云浅凉道。
顾亦丞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解开穴道。
现在解穴她出去求和离书,只会扰了天徽帝的睡眠,拿不到和离书,还会自己受罪。
云浅凉起身揉揉脖颈,动动肩膀,干躺着半天,浑身难受。
待身体没那么僵硬后,她翻身下床,到外面桌上拿了那身奴婢的服饰,钻到角落另扇屏风后换衣物。
顾亦丞坐在床榻上,眼神盯着那扇绿意葱葱屏风,油了漆的屏风架上有衣裙甩到上头,屏风后的景色可以相见。他别扭地移开视线,扼杀掉脑海里滋生的念头。
今夜没喝多少酒,倒是像喝了数坛烈酒,体内热流不断往下涌。
徐慕三人在帐篷外守到正主回来,三人才收拾东西离开。
程子骥边走边在身上摸索,始终未曾找到自己的玉佩,一时怀疑起自己记性来,拉住徐慕问道:“我玉佩抵给你了?”
“没。”徐慕停下步伐,见他还在身上不停地找,“大概掉在帐篷外了,回去找找看。”
“哥们你今有点倒霉啊。”苏肃引把手搭在程子骥的肩膀上,“看在你贡献我们那么多钱财的份上,咱两陪你找到为止,回京别忘请喝酒啊。”
“我输得只剩家传玉佩了,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程子骥拍开他的手,快步往回走,路上还看着点地面寻找,其他两人也不耽误。
还未到顾府的帐篷,苏肃引眼疾手快地拽住程子骥,徐慕则一把捂住程子骥欲出声的嘴,两人配合极好的把人拉到暗处,再押着程子骥探头出来。看向从顾家帐篷内走出来的人。
那人穿着一声奴婢服饰,青丝松垮的束起,发型稍稍遮挡住她的脸。
她摘掉了金贵的首饰,一身朴素,而那火光照耀下的脸轮廓柔美,五官细致排开,整张脸给人的感觉不太像云浅凉本人。
云浅凉出了帐篷左右张望,随后挑着灯火不要明朗的地走去。
“是嫂子吧?”苏肃引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说今晚要弄死轻薄她婢女的人,赶紧跟上。”徐慕松开手,悄悄地猫着腰跟上,其余两人随后跟上。
云浅凉去了趟临时搭建的伙房,伙房彻夜有人看守,以防有人在食物里动手脚。
云浅凉她低垂着脑袋走向值夜的男子,礼数周全的福身,压了压自己的声色,说道:“这位小哥,我家主子的镯子取不下来,卡住手了,能否给我一罐油?”
那值夜小哥有些犯困的迷糊,委身坐在一处打瞌睡,“自己去拿吧。”
“多谢小哥。”云浅凉进了伙房,在众多调味料里找到一碗倒出来的油,但她却没要那一碗,而是去地上的大瓦罐里翻找,找到后正罐抱走。
徐慕三人见她进了厨房甚是不解,见她拿着东西往明王府的地盘去,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