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玄虎谍报的主事,竟是她。
另一封,写着他的名字。
里面却唯有一张白纸。
和一封休书。
上面言之凿凿,道自己多年来受婚约所困,不得与相爱之人相守一生,惟愿母亲开恩,放她自由。
“梓锐说休书是你与韩烁成婚之日所写。”裴恒一字一句,深深看进她眼底:
“他究竟有多重要,值得你拿命去赌?”
两封信都是在交代身后事,她抢亲那日竟是做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陈芊芊微讶,然后在裴恒的注视下,突兀地笑起来。
一路上她设想过数种可能。怀疑她觊觎军权,疑心她想另辟蹊径当上少城主,更甚者找出了她还没来得及销毁的密信,质疑她与通敌。
哪一条传出去,都会引来不必要的纷争。
结果到头来,他竟是只担心她去送死?
“只有我死在韩烁手里,母亲才不会轻信于他,楚楚也不必对我时时提防,于我花垣大有裨益,有何不可?”陈芊芊踮脚凑近他,笑里带了些挑衅。
“也只有我死了,裴司学才能从这场不甘不愿的婚事里解脱……所以你为何要来救我呢?”
她不知道裴恒会骑马,不知道裴恒擅使剑,亦不知道裴恒心急如焚时会脱口而出唤她芊芊。
笑意渐消,她凝视着裴恒的双眼,有一瞬迷离。
他的眼睛里,是有她的。
那么,他的心里呢?
裴恒拂袖欲走,忽听身后陈芊芊一声轻吟,直觉转身便见她抚额跌倒。两步上前将她迎在怀里,急声道:“芊芊!”
怀中的人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定了定心神,裴恒厉声向门外:“来人!”很快有仆从应声而来。一直守在门边偷听的梓锐机敏地识破主子的诡计,大力挥手赶走了前来破坏气氛的众人。
屋内陈芊芊适时嘤咛:“疼……”
书房小塌有些硬,裴恒只远远望了一眼,便果断将她抱起回了卧房。
窝在他怀里,陈芊芊感到十分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