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灭火柴后,沈昭继续道:“但是,请恕沈某说一句实在话,其实事情还没到这一步,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说,只要合理,都会满足你们。”
话音一落,坐在对面一名参将立马起身,气鼓鼓道:“既然沈大人让我们说,那我们就直言了,
沈大人,你说你从过军也应该知道军营的苦,将士们每月军饷微薄还时不时被克扣,
我底下的兄弟早已过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此下策!”
另一员参将也道:“对,最近朝廷传出要裁撤旧军编练新军,我就问一句,这是打算将我们都放弃了么?
镇北军的兄弟有多少人无怨无悔镇守边关十几年未与家人团聚,如今却连这最后一点活路都不给么?”
众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向沈昭不断诉苦。
而沈昭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微笑,按照心理学角度,这些家伙一旦诉苦发泄,那么接下来对计划就可以顺利施展了。
不过这个时候裁撤旧军为新军让路……呵呵,虞汐颜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但凡是隶属旧军所部,都会心有不甘。
他向丁不二使了个眼色,丁不二心领神会,迅速拿出一个小本开始记录这些将领的诉求。
等他们说完后,沈昭再次开口:“是啊,朝堂上那群尸位素餐的家伙,真他喵不是东西,镇北军的兄弟为国为民镇守一方抵御蛮夷,
他们却心安理得的在高位上指点江山,真该把位置换换,让他们来边关从几天军,看看吃不吃的了这苦!”
丁不二深表认同:“说的就是,那些个家伙,满脑子除了捞钱啥都不会,让他们在边关城头站一天试试,早他喵腿都软了。”
沈昭狠狠一拍桌子,撩起袖子,一脸决然说道:“妈的越想越气,这样的朝堂不待也罢,今日我与各位兄弟歃血同盟,索性一并反了他娘的!”
这话一出,所有将领都懵逼了。
吕悦忙道:“沈大人,您喝多了,请坐下说话。”
其他参将也纷纷好言相劝,让沈昭不要激动。
好不容易“劝”下沈昭后,吕悦才叹口气缓缓说道:“既然沈大人是影卫指挥使,想来也知道我们镇北军的意图,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吕悦说完猛吸一口烟,随后又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接着他继续说道:“沈大人,兄弟们实在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啊,但凡有条活路我们也不会铤而走险,要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丁不二见时机成熟,悄悄拿出一块留音石,放在隐秘处。
“沈大人,兄弟们已经半年没有领到军饷了,黄将军说了,陛下已经打算彻底把我们放弃,打算另立新军取代我们,
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军中兄弟都靠着那些军饷糊口,没了这生计,大家只能活活饿死,到了这地步不反还能怎么办?”
说完,吕悦又是举杯下肚,其余将领也是唉声叹气,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毕竟造反这么超高风险,成功率接近于零,动不动就会体会把九族消消乐的一次性福利,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沈昭闻言,叹息一声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恕我说句实在话,朝廷现在的确有些困难,但每年发放给边军的军饷却从未有过一分钱的克扣,
另外,朝廷编练新军要裁撤旧军也没错,但裁撤的都是军中老弱,而且被裁撤的军队按照从军时长都会获得一笔退休金,拿去买几亩地也足够安置一家子了,
至于你说的朝廷要抛弃你们,说句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当然后半句裁撤老弱,将他们妥善安置,完全是沈昭自己编的,他可不知道虞汐颜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先忽悠住这群家伙就行,以后会发生怎么样的事跟自己就没关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吕悦满脸不可置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