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河哭得双眼红肿,虽说是程骏救了她,但是她这个反应确实是过大了,傅玠旸看看她,似探寻到了一些别的意味。
他缓了缓,做了决定,“小安,你留下来。”
隔日,程骏很早就醒了,身上的钝痛感还是十分强烈,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都用纱布包着,他慢慢地下床,踱步到洗漱室,脸上青红交错,一张脸都快看不清样子了。
杨喆安悠悠转醒,听见洗漱室里的动静,走过去张望。
“不错不错,还能自己端起杯子漱口。”杨喆安倚靠在门边盯着程骏看。
程骏漱完口,用干毛巾沾湿了一些热水敷了敷眼睛,他做完一系列动作,往外走,杨喆安的视线还一直紧紧地放在他身上。
“看什么!”杨喆安这样子神经兮兮的,眼里别样的审视像是对着一个犯人。
他做什么了!
“你小子,你从实招来,你和袁清河到底是哪层关系?”杨喆安手指头指着程骏的脸,咄咄逼人。
程骏因伤在身,有气无力地推掉那根烦人的指头,口气淡淡,“你和她哪层关系,我就和她哪层关系!”
“昨日你俩在车上含情脉脉的,叫着清河,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杨喆安故意对着他缩了缩肩。
“我都昏迷了,怎么和她含情脉脉!”程骏拧着眉,当时他浑身剧痛,虽还有些微的意识,但确实是临近昏迷了。他看不见任何人的脸,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话。
“反正不管你是怎样的想法,但是袁清河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你可别混喔,我可是一直站在寿寿那边的。”
杨喆安像是拿到了“捉奸在床”的铁证,向程骏做出警告,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他觉得头疼。
在程骏身体承受着□□疼痛,并且耳朵一刻也没有消停的此刻,杨喆安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响亮,在窗前的沙发上不停震动,室内忽然安静得出奇。
杨喆安小跑过去,一看来电显示,对着隔他很远的程骏做了夸张的口型:“寿寿!”
程骏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没电了。
“杨喆安,程骏在哪儿?到现在一晚上没回我信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长寿说得急切火燎,把杨喆安的耳朵轰炸了一遍。
杨喆安把手机拿远了点,很无奈地又用夸张的口型问他:“怎么说啊?”这个时候,杨喆安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程骏持着跛脚似的步伐走过去,拿过杨喆安的手机:“长寿,我跟他在一块,昨晚喝多了,没注意到电话响。”
“真的吗?”长寿口上怀疑,可是心里已经相信程骏的说辞,他不撒谎的。
“嗯。”程骏的口气和表达形式没有丝毫破绽。
两人叨唠了没几句挂了电话。
程骏握着手机的尾端让杨喆安接着,杨喆安用力地抽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有些颓,布上了矛盾。
程骏也没理他的那个屁样,自顾自地躺在了床上。
“我也觉得昨天的事不应该和寿寿说,你这么也算是编过去了,但是我tm为什么会有愧疚感啊!”杨喆安头仰着,吐脏字的时候简直鬼哭狼嚎。
“帮我去买份早饭吧。”程骏平躺在床上,他想清静会。
“程骏,我越来越不喜欢你了!”杨喆安拿着钱包,“嘭”一声关上病房门,买早饭去了。
程骏眼睛转向紧闭的病房门,一切安静下来后,他关上自己的眼。
有句话说,闭上眼,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人像或是画面,就是心中最在意的东西。
一双熟悉的眼睛,一直在茫无的虚境里看着他,他打开自己的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一片白茫茫,窗外的阳光灿烂,将金色的光铺洒在病房内。程骏再度吃力地起来,慢吞吞地踱步到窗口,整个身体被暖光萦绕,他看着绿色草坪上散步的病人,他们走一步路,他眨一下眼睛,心里得到短暂的宁静。
今年过年前,还没等到程骏回榕城,长寿自己去了翟州。
下了飞机,长寿虽套了厚厚的棉衣,却还是冷得直哆嗦,今日正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大寒,风里似钻着冰子。
出了机场大厅,长寿就看见了程骏,他靠在一辆黑色的小车边,低着头,看着手机,还没发现她。
这大半年,程骏跟着傅玠旸赚了不少钱,有了些闲钱后,自己也会做一些金融类的投资,没多久前,他和她提起过,买了辆车,他上班近,也不开车,她估计这车他没开过几次。
她小跑上前,迅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待程骏抬头看她,她就一把抱住他。
“哈哈。”长寿在程骏的怀里轻轻笑着,好久没抱到真人,她的头不停蹭着他贴身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