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以前也是个混黑的,怪不得不是什么好货。”
过了一瞬,她觉得这话听上去有指桑骂槐的意味,解释,“我不是说你爸。”
长寿一笑而过,她知道江芽不是那个意思。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如果上次遇杀的事,严仲有参与的份,那么他只要在榕城一天,就是一个□□,十分危险。
最近,傅玠旸的公司接了个大项目,那幢60多层的大楼的其中两层灯火通明,一片黄澄明亮。
程骏写完最后一个符码,关机离开。看了下手表,22:35,办公室已经无人,他关了大灯。
公司租了这幢楼的两层,程骏在上面一层办公。
他进了电梯,按了底楼的按钮。在23层的时候,电梯门打开。
袁清河看见电梯里独自一人的程骏,一愣,然后抬起穿着高跟鞋酸胀的脚,踏了进去。
“这么晚。”程骏搭了句话。
“你不也是吗?”袁清河笑笑。
电梯在不断下降,电梯门的上半部是一面模糊的方镜,袁清河透过这面镜子看着程骏,两人的脸上都是很浓的倦容。
程骏低头看着手机,他抬头的时候,发现了袁清河镜中那抹专注又复杂的眼神,她在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交的一瞬,又很快错开,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窒闷,让人站立不安。
两人一同出了大门,大马路上,车辆冷清,橘黄的路灯光洒了他们视野全部所及,这样的时刻空旷又寂寥。
程骏步行15分钟就能到住的地方。
“你怎么回家?”他随口一问。
“我喊车了,开过去20分钟。”
“好,再见。”
袁清河点头,他惜字如金,他疏离淡然,他的一句再见也裹着客气平淡。
她心头泛酸,多年后的重逢,他的性子比高中的时候更清冷。年少时,他虽持着高冷的外在,但拥有一颗稚嫩火热的心。
现在的他目空一切,像个高效率的工作机器,疏远人情,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所谓的“同学交情”也是淡如死水,没有波澜。
一个响亮的汽车鸣笛声将袁清河从酸痛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不远处的公交站停着一辆白色的别克,驾驶座旁边的大门打开,下来一个瘦长的男人。
袁清河往那边望了一样,是许承,他两步并一步小跑过来,夜风将他额头前的头发都吹起,脸面焦切,像是怕等的人随时消失一样。
袁清河不等他,看了眼手表,叫的车还没来!
“清河。”许承跑得气喘,深吸了几口气,“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