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坐在她的窗台上。据奥莉薇亚说那样使她睡起觉来蛮有安全感,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出招个死神坐自己窗台上安全感从哪里来。转眼就过了六年,死神那漫长的生命使我们很难衰老,我依然是人类二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奥莉薇亚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她小的时候我喜欢抱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看星星,可是她十八岁那年我刚刚准备把她抱起来忽然觉得很不适应----如果她坐在我膝盖上,她会比我还高的,那岂不是挡住了我看星星的视线么?最后我永远放弃了这个习惯。奥莉薇亚有一种不可救药的乐天观,她好象从来不害怕什么。这样有很多好处,比如和她看星星的时候如果忽然看见一只野老鼠,她不会缩在我怀里尖叫,她会惊喜的说:“看,老鼠,是老鼠啊!”我看星星,经常给我说那些来自古代神秘东方的故事。我告诉她我叫曼弗雷德,她告诉我她叫奥莉薇亚。我终于在利顿城堡找到了一个能和我聊天的人,和奥莉薇亚聊天比和阿格尼丝说话有趣一千倍。我也养成了一种很规律的生活,早上去勾魂,白天睡觉,晚上和奥莉薇亚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坐在她的窗台上。据奥莉薇亚说那样使她睡起觉来蛮有安全感,不过我实在想象不出招个死神坐自己窗台上安全感从哪里来。转眼就过了六年,死神那漫长的生命使我们很难衰老,我依然是人类二十多岁的样子。可是奥莉薇亚已经变成大姑娘了。她小的时候我喜欢抱她坐在自己膝盖上看星星,可是她十八岁那年我刚刚准备把她抱起来忽然觉得很不适应----如果她坐在我膝盖上,她会比我还高的,那岂不是挡住了我看星星的视线么?最后我永远放弃了这个习惯。奥莉薇亚有一种不可救药的乐天观,她好象从来不害怕什么。这样有很多好处,比如和她看星星的时候如果忽然看见一只野老鼠,她不会缩在我怀里尖叫,她会惊喜的说:“看,老鼠,是老鼠啊!”这个特点一直让我很欣赏,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孩乐天得昏头了。“曼弗雷德,我去嫁给公爵好不好?”她托着腮看星星的时候问我。死神曼弗雷德没有能回答她,因为他已经给吓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翻着跟头倒载在地上。“怎么啦?怎么啦?不要做出那么夸张的表情好不好?”奥莉薇亚漫不经心的说。我爬起来摸了摸她脑门:“你没有染上鼠疫吧?”“没有。”“霍乱?”“没有。”“百日咳?”“没有。”“猩红热?”“没有。”“那么你只能是感冒了……”“没有,没有,没有!”奥莉薇亚噘着嘴拨开了我的手,“你不要老把手按在我的额头上好不好,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既然你没有昏头,干嘛去嫁给那个老家伙?”我瞪大眼睛在她耳朵边上喊,我有点慌张。不过我不是关心奥莉薇亚的生死,我只是想到以后夜里没有陪我聊天看星星就不寒而栗。对我这样一个有艺术气质的死神来说,寂寞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所有艺术家都是这样的。“他可是公爵啊,从阿尔卑斯山南麓一直到圣阿道朗河边,他可是最有身份的贵族了。”奥莉薇亚满不在乎的晃着双腿。我上去捏住她的鼻尖把她的脸转向我:“要是他要杀你,即使我是死神我也救不了你的!你知道不知道啊?”“知道,”奥莉薇亚好象很听话的点点头,“死神只管收集灵魂,生死不由你们决定的。”“那你还去?”“可是我觉得嫁给公爵很气派啊,这么有威望的贵族很难找。”“要掉脑袋的!还不如嫁给我呢……”“不是吧?”奥莉薇亚吐了吐舌头笑,“你都活了三百多年了,太老了吧?”“只是打个比方嘛!”我摊了摊手说。“你们死神会不会娶妻啊?”“当然会喽,要不然我怎么生下这个特点一直让我很欣赏,直到有一天这个女孩乐天得昏头了。“曼弗雷德,我去嫁给公爵好不好?”她托着腮看星星的时候问我。死神曼弗雷德没有能回答她,因为他已经给吓得一口气接不上来,翻着跟头倒载在地上。“怎么啦?怎么啦?不要做出那么夸张的表情好不好?”奥莉薇亚漫不经心的说。我爬起来摸了摸她脑门:“你没有染上鼠疫吧?”“没有。”“霍乱?”“没有。”“百日咳?”“没有。”“猩红热?”“没有。”“那么你只能是感冒了……”“没有,没有,没有!”奥莉薇亚噘着嘴拨开了我的手,“你不要老把手按在我的额头上好不好,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既然你没有昏头,干嘛去嫁给那个老家伙?”我瞪大眼睛在她耳朵边上喊,我有点慌张。不过我不是关心奥莉薇亚的生死,我只是想到以后夜里没有陪我聊天看星星就不寒而栗。对我这样一个有艺术气质的死神来说,寂寞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所有艺术家都是这样的。“他可是公爵啊,从阿尔卑斯山南麓一直到圣阿道朗河边,他可是最有身份的贵族了。”奥莉薇亚满不在乎的晃着双腿。我上去捏住她的鼻尖把她的脸转向我:“要是他要杀你,即使我是死神我也救不了你的!你知道不知道啊?”“知道,”奥莉薇亚好象很听话的点点头,“死神只管收集灵魂,生死不由你们决定的。”“那你还去?”“可是我觉得嫁给公爵很气派啊,这么有威望的贵族很难找。”“要掉脑袋的!还不如嫁给我呢……”“不是吧?”奥莉薇亚吐了吐舌头笑,“你都活了三百多年了,太老了吧?”“只是打个比方嘛!”我摊了摊手说。“你们死神会不会娶妻啊?”“当然会喽,要不然我怎么生下来的?我母亲是一位天使呢。”“就象天天在上面飞过的阿格尼丝?”奥莉薇亚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小小的鬼脸。“娶她?”我也做了个鬼脸。两张鬼脸很滑稽的凑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沉下脸来:“你怎么忽然想到要嫁给他的?开玩笑的么?”“不是,”奥莉薇亚也安静下来,“曼弗雷德,告诉我,死是什么样子的呢?”“嗯……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我并没有死过,怎么知道死是什么样子的呢?“你是死神哦。”“这只是个称呼,”我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更准确的说法是一个灵魂搬运工。”“很可怕么?”“听说……是这样吧?”“每年有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死一个女孩,足足六年了,多少女孩就这样死去了呢?”“两千四百八十三个。”“是你去勾魂的么?”我点点头。“她们死的时候都很害怕吧?”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点了点头,我不想给奥莉薇亚描述那种情景吓唬她。无论她多么胆大,人头落地的场面还是会吓到她的。“知道么?曼弗雷德,我不想利顿城堡附近的每个女孩都象她们一样害怕,虽然我有的时候也害怕,不过你知道的,我胆子比她们大一点点……”“不过胆子大和死不死没有关系吧?我勾过的魂有不少胆子比你大多了,知道那个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