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你骗我,是因为你上供的时候给我摆的水果少了,不是我要搞你,哈哈哈哈……”赵运有些心累。这人真是,越发像个破皮无赖了。眼看着钟离柏黑着脸离开,那个司仪被架走,朝雾笑得很不值钱。“走走走,那树精绝对大补,咱抓来玩玩啊……”东宫内朝雾和赵运刚到房檐上,就听见了钟离柏破口大骂,和司仪的苦苦求饶。“殿下……奴才真的听见仙君说话了……您真的不能登基啊!欺骗仙君,会降下神罚的。”他一个劲儿磕着头,但是钟离柏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手里拿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剑,逐渐走向颤颤巍巍的司仪。“我现在身上,可是纯正的萧朝皇室的血……我有何欺骗,是你……坏了我的,大业……”钟离柏满眼充血,看上去有些阴森,他一步一步走向司仪。就在这时,钟离柏身后的蜂蛊树忽然现出了形,从影子里显出来,根本不似正常的蜂蛊树,而是浑身血红苍黑,跟着了魔一样。难怪二人刚才只感觉到了气息,合着……藏在影子里了。朝雾直接乐了,下去就是伸手一拽,直接把那个蜂蛊树生生从钟离柏影子里拔出来。随着钟离柏一声痛苦的嘶喊。“啊——!!!”他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了,以钟离柏半吊子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赵运对着司仪就是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手里的缚绳索直接就把司仪绑起来了。朝雾手里拽着蜂蛊树,那蜂蛊树发出难听的声音,离朝雾那么近,让朝雾耳膜都有点受不了。朝雾的眸子忽然闪过几分危险,语气有些淡:“安静。”两个字,吓得蜂蛊树老实得不得了。因为它在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无数蜂蛊树老祖宗的死法。惨无人道!不能惹!朝雾看着安静下来的蜂蛊树,丝毫没有理会地上还在哀嚎的钟离柏。现在就让司仪做法摆个样子,他一会儿给业龙传个信儿,这雨就是龙兄一嗓子的事,到时候解毒还不方便?想着,朝雾在往外走。地上面色苍白,青筋暴起的钟离柏看着男人鲜红色长袍的倒影。忽然看见了一个少年的身形,有些恍惚地喊道:“阿权……”这次,赵运终于在朝雾的脸上看见了失神。要知道,他从在古寺里到现在,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阿权……是谁?钟离柏忍着剧痛站起来,走了几步又跌在地上。看着少年停下的身影,他可以肯定了,是阿权。前太子,钟离权。朝雾扭头看着钟离柏,脸上的易容也消了,看着那张与毓淑皇后相似的脸,钟离柏有些恍惚。半晌才颤抖着说着:“好久不见……”四个字,炸得赵运脑子一片空白。阿权……钟离权!?钟离柏的脸色很是苍白,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倒在地上,但是嘴角还是挂着笑意。“你跟你母后,长得真像……”朝雾眨眨眼,依旧保持着沉默。赵运也反应过来,那两个老嬷嬷……极有可能是毓淑皇后身边的老人,而朝雾和毓淑皇后那么像,难怪老人看见朝雾说他是鬼。“是吗?”钟离柏终于听见朝雾回了自己一句,就觉得这也是朝雾承认自己身份的证明。“你知道吗?如果……你还在宫里……”朝雾当然知道:“我就会和钟离枫一样,冠上心生奴的罪名,斩首示众。”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语气,像是在说别人一样。但是……那不是别人啊……那是,他的孪生弟弟……钟离柏听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脸色虽然苍白,但还是没有反驳他。是的,他不允许有知道自己是心生奴的人存在。所以,钟离枫被斩首示众了,钟离杰被吸干了血。钟离杰看着在朝雾手里安安生生甚至算得上瑟瑟发抖的蜂蛊树,意识到,那个被人凌辱折磨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了他高不可攀的样子。而他,作为心生奴,在钟离杰登基收养之后,仍然被人暗中唾弃,瞧不起。明明……他当年没做什么,就是……血不干净,就是生他的人很脏。他当年也试图救下那些无辜的人,救下那个让他看上一眼就沉醉的女人。哪怕他们年龄差很多,地位差很多……那销魂的滋味,直到今天,他仍然回味无穷。朝雾看着他的神色,没说什么,继续往外走。钟离柏似乎没想到,朝雾会是这个反应。自己强间过他的母亲,杀了他的弟弟,要占据他家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