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泰心一下子落进谷底。
他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刚才母亲那些话他都听见了?他喊的那句“妈”他也听见了?
“乔烬,你听我解释。”
乔烬听见他不耐烦的喊那声“妈”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霍泰不是说他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还是雕偶师吗?
那么病房里这个瘦削高挑,说话有些尖酸的女人是谁?
霍母听见乔烬两个字,手里东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指着他问:“你就是乔烬?”
陆衔洲抬手将乔烬护在身后,淡淡道:“手收回去。”
霍母说:“来照顾我儿子的吗,进来吧。”
“不是。”
“那你们来干什么?”
陆衔洲仍护在乔烬面前,声音极轻的说:“敢问这位太太,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干什么?”
陆衔洲伸手从乔烬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还未说话就被霍泰打断,从病床上翻身下来将霍母拉到身后。
“你想干什么!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想威胁她。”
陆衔洲含笑,上前一步笑容不减的说,“你觉得这种话对我说,有用吗?”
霍泰盯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怯的说:“只要我不松口,你和乔烬的婚姻永远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劝你对我别这么趾高气扬。”
陆衔洲轻笑着摇了下头,
“你笑什么。”
“小朋友。”陆衔洲抬起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含笑说:“你还太小了,远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痛苦的。”
“什么意思。”
“无论你松不松口,我都是乔烬配偶栏的唯一人选,就算我和乔烬的信息素契合度为零,基因管理局都得说是99%,知道为什么吗?他们远比我更怕这件事闹大。”
陆衔洲伸手,拍拍他的病号服的领口,勾着点笑说:“你真的聪明,就不该把基因管理局当枪使。”
霍泰咬牙与他对峙,“我不信你就能只手遮天。”
陆衔洲收敛起笑,点了下头像是认同了他的话,“我确实不能只手遮天,但是遮遮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想干什么?!”
陆衔洲挑了下眉梢,淡淡道:“我听说你是文学系的,对吧,你觉得毁掉一个人,需要几步。”
霍泰看着他,几秒后忽然笑了,“你不敢。”
陆衔洲后退了一步,朝他微笑,几乎是气声般说:“那么,游戏开始。”
霍泰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陆衔洲微笑着跟霍母说,“霍太太,请问您是霍泰的继母吗?”
霍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骂我?”
“这话怎么说呢。”陆衔洲脸上表情甚至称得上是温和有礼,低眉浅笑的说:“这话是霍泰同学说的,他说自己母亲生前是个雕偶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对吧霍泰同学。”
霍母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