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肩膀,将她松开,她低低地□□了一声。他方才注意到自己情绪激烈,竟忘了她怀着身孕,那样紧拥着她,弄疼了她的身子。
&rdo;对不起--没事吧,有没有伤到你和孩子?&ldo;
他蹲下身来,试探着伸手,指尖却在颤抖,竟没有勇气去触碰她。她有些无奈地苦笑一下,握住他的手。一双手冰凉冰凉的。果然,他的身体真的--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rdo;我没事,现在不疼了。&ldo;
&rdo;真的吗?&ldo;
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腹部,感到胎儿的气息安静平和,悬着的心才放下,将脸颊贴了上来。
他在和孩子告别,希望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它不要为难它的母亲,也千万不要提前出生。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再也见不到孩子出生了。
中原人间,墨府。
&ldo;二少爷的药煎好了,你给送过去吧。&rdo;
药膳房里,一个身材娇小的俏丽丫鬟道。
&ldo;闻起来味道又重了些,想是新加了药材。&rdo;
接过药碗的侍女身材高挑,容貌明丽,原本妩媚的眼眸中添了忧伤之色。
&ldo;是啊,不知他的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好。二少爷也真是命苦,先天不足之症,又不受老爷待见--可惜他人那样好,对我们这些丫鬟都和和气气的。唉,本该是一个翩翩公子--&rdo;
&ldo;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rdo;
棠梨做了一个噤声动作,端着药便出去了。
厢房内,一病弱男子静卧着,肤色苍白几乎透明,濒死之状。只是纵然虚弱得无力抬头,那天然生就的一派风流气度,似晓色未起时笼江轻雾,月照烟树,竹影朦胧。
&ldo;二公子,喝药了。&rdo;
棠梨将碗放在柜子上,伸手想要拍他的肩膀,却见他微微睁开眼睛,眸光如秋水剑映澈白月,精气神与身体的奄奄一息大相径庭。
棠梨惊喜道:&ldo;公子可是好些了?昨日请来的郎中果然厉害。&rdo;
他嘴角勾起,眼中神情渐渐温和,柔声道:&ldo;我神思清醒了许多,只是身体还乏力,今日该出去走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