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不怀好意的笑,飞天就本能向後缩:“行了,谢了啊,不用你。”他笑得象只狡狐:“你想哪去了,你现在身体不同寻常,我不会动你的。”他笑笑的从背後摸出……“这个给你消遣。”飞天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居然拿著个——九连环。而且还不是帝宫里常见的玉环,金环,镶宝钻石的那种玩物。是青竹套圈儿,削木为杆,就算青翠可爱,可是与丹丹笙笙的玩具相比都不够精致。“哎,你……”飞天张口结舌:“这个……”“我做的啊,”行云笑笑:“一早我做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从辉月那里摸出来一个竹制的如意连环,抢著玩,还抢坏了呢。後来又偷偷放回他桌上去。”飞天一笑:“记得啊……还自以为聪明,可後来还是让辉月给罚了。”“哪,我现在亲手做一个给你。谁也不能来抢,谁也抢不去。”行云笑著,一个轻吻印上来:“看我费了半天功夫的份上,你也玩半天,先别想出去的事儿。”飞天接过那个九连环,轻轻晃了晃,木枝竹签相撞轻脆有声。行云顺势抱住他:“好了吧……要闷我陪你一起闷,你还委屈啊?”飞天长出气:“好,我不委屈……我不出去了还不行?”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谁要出去?”淡淡的清香气萦人而来,飞天撑著头向外看:“今天不忙麽?”平舟站在门边微微一笑:“看著要下大雨,所以没出去。”飞天转头扒著窗子向外看:“倒是要下雨的样子,那城还是别出了。”平舟在床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把一把脉:“嗯,今天的药都吃了?”飞天苦著脸:“吃了,不吃还能怎麽著?辉月一早盯著我象是大蛇头看著青蛙,我有胆子不吃啊?”行云“嗤”地笑一声。飞天看他一眼:“我说错了吗?他看人那眼神儿是不对啊。”行云掩口偷笑:“这个,你现在有的说就多说点,他能让著你恐怕也就只有这这些天了。”飞天翻翻白眼。闷死了人,不能出门一点娱乐都没有。“丹丹他们兄弟俩呢?”飞天扯著平舟的袖子:“天城有什麽好玩儿的还不回来?”“长这大头次出远门儿,肯定想多玩会儿。”行云一笑:“我还记得丹丹说,要去当年我教你剑法的天城的高塔上去玩儿去。哪有这麽快回来的。再说,有人护著你有什麽不放心的。”飞天托著腮怔眼:“我是太想他们了。”平舟笑著抚抚他的头发:“是你太闷了吧。”飞天忽然灵机一动,翻身坐了起来:“辉月也该批完章折了,问问他几时回来。行云行云,我说样东西,你去给我做做,回来咱们一起解闷儿。”行云睁大眼:“什麽东西?”飞天抓抓耳朵,笑了笑:“那个,反正是好玩儿的!给我纸笔我画图样给你,挺好做的一点儿不难,而且还很好玩儿!”琉璃灯明,薰香袅袅。飞天翻过牌看了一眼,丧气地拍了出去:“白板。”真闷气。明明辉月他们三个从来没有玩过麻将,规则还是他刚才教的,可是竟然都这麽无师自通,摸牌比他熟练得多了去,根本不用翻过来看花色,摸著就打,简直就是自来熟。“三条。”“碰,一条”“九条。”“东风。”“二丙。”“吃,七条。”“胡。”行云得意洋洋一推牌:“谢了啊。”辉月笑笑,旁边站的侍从机灵的往外掏筹码。没道理啊!以前总是打过,有经验。可是一晚上推牌到现在,竟然一次也没胡过牌!没天理!稀里哗啦的抹牌,辉月一个眼色,身後的侍女立即机伶的捧上碗盏:“大人喝口汤歇歇,奴婢替您码牌。”飞天嗯了一声,端著玉碗,看著眼前的情景,行云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白玉似的手臂,平舟斯文得多,辉月不动声色。就他最投入,所以也失望的不得了。喝一口汤,皱皱眉头。总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熟悉……好象在梦里见过似的。飞天搔搔头,放下碗来继续打他的麻将。番外孕夫日常生活二末了数数筹码,自己有进有出不算蚀本,一手遮在唇上打了个呵欠。平舟一推牌:“夜也深了,玩了大半天,你也早点睡。”飞天点点头,是有点累了。觉得不太舒服,肚子胀胀的,看看一边的侍女手上还托著碗盏,飞天恍然想起自己今晚喝下的补药汤水著实不少。“要不要去方便?”行云讨好的笑:“我抱你去。”飞天瞪著眼:“不用!我能找著门儿!”平舟语气温柔:“不是为这个,天黑路看不清,一道去好作伴儿。再说,他一晚上坐著也没动动……”他捋捋袖子:“我也一起去。”平舟说话总让人觉得……嗯,合情合理,听著就舒服。辉月笑笑,看人收拾桌子,捧起茶来轻轻啜了一口。飞天突然俏皮的笑笑,扯扯他袖子:“要不要一块儿去啊?”辉月捏捏他脸颊:“行了,快去吧。回来洗漱早些睡,今天玩得太久了,坐了这麽半天也不累?”飞天笑笑,突然想起件事来:“这麽晚了你回去睡麽?要不,一起在这里歇吧。”辉月美眸流转,嘴角带著个兴味的笑容:“是麽?你想我留下?”飞天嘻嘻一笑,转身出去。行云一步一跟,样子活象看守小鸡的母鸡。平舟回眸一扫,一言不发。辉月一笑,继续用碗盖拨著茶叶片。洗漱的时候身上恨不能有八只手一起上来服侍。飞天不耐烦,接著打呵欠:“行行,擦擦就行了。”行云捏著几粒瓜子儿在一边喝闲茶。平舟坐在床边翻著一本不知道什麽书看。辉月擡头看了一眼:“好了,早些睡。”飞天嗯了一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行云丢下瓜子壳儿,拍拍手站起来:“你站那儿别动,我抱你上床。”平舟轻轻咳嗽了一声,把书合了起来。飞天咬咬嘴唇:“不用,我难道连上床都不会啊?”辉月擡手打散了头发,向後倚在锦垫上:“都早点歇著吧。”行云手抱上了飞天的腰,看看平舟,又看看辉月:“今天……嗯,应该是轮我吧?”平舟一笑:“你记错了,前天是你,今天不是。”行云哦了一声,脸上半点难堪的表情都没有:“挺晚了,我在这儿窝一晚上就行……那个,辉月,你不走麽?”辉月懒懒伸腰,美态不可逼视:“飞飞自己想我留下来,我总不好让他不开心。”飞天困倦已极,摸到了床边,身子一仆,平舟伸手一托,将他稳稳的放在锦褥上,摆正枕头,拉过薄被替他盖好。“总算又过一天。”三个人一齐坐在床边盯著那个已经入睡的人看:“真不安份,哪天都得的找点事情给他做。”行云轻声问:“丹丹他们要回来了吧?”平舟嗯了一声。“他们回来分分心,飞飞应该能安份不少。”辉月的手轻轻抚过他披泄在枕上的银发:“应该是顺当,气色也不错。不早了,随便窝一夜吧。”行云笑笑,踢掉鞋子,从飞天脚边爬进床里,往枕上一躺:“好,我就睡这儿了。”平舟笑笑,和辉月对望了一眼:“好久没下棋了,要不要走一盘?”辉月点一点头。寝殿里的灯盏熄了大半,平舟与辉月盘膝坐在床榻一边,小方桌上摆著棋秤,起手落子都轻盈无声。飞天翻了个身,枕在行云的肩上。行云眼睛动了动,睁开眼微微偏头看他一眼,一手慢慢拉起有些滑落的薄被替他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