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小满,”他态度坚决,“这事你别管,我来跟你爸爸解释清楚。”我扣着指甲,一不小心拽掉一块皮,指甲里流出血来,“我爹那个脾气,哪能说服得了他啊?那他要是一直不肯见你,怎么办呢?”他云淡风轻地说:“那我就一直等着呗。”我站在窗前,灼热的太阳光照下来,将我的脸颊烤得热热的。我开了开窗子,七月份的早晨,温度已经燥起来了。“可是,”我纠结着,“你准备等上多久啊?”他却丝毫没有犹豫地答道:“多久都得等。”……那天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有好几次都差点冲进我爹的书房,但幸好还是忍住了。我妈晚上下班回来跟我说,石越卿还等着呢,让我劝劝他,大热天的,别干等了。我反问她,那你劝劝我爹呗,让我爹赶紧下去见他?我妈看看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晚上几点回酒店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两位父亲【非小满视角】(1)在石越卿的认知里,“父亲”这个定义是很模糊的。他自己是很小的时候,就不再跟他父亲生活在一起了,因而他对父爱的概念一直十分的混乱。石贺的所作所为让他对父亲一词的解读变成:掌控,操纵,和利用。他心中一直存了个疑惑,父亲都是这样的吗?父爱会不会有另外一种解读方式?……在跟小满一起回国的飞机上,石越卿他无疑是紧张的。小满在他身边看喜剧片,眉眼里都是笑意。这之中固然有重逢的欣喜,但是回家的喜悦也在她脸上表现得那样一览无余。这样的感情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他看到她笑得连眉毛都在动,这令他不能停止去想她刚刚说的话。她说她要带他回家。家,家这个词对于石越卿来说已经太过于陌生,他想到自己会跟着她融入另外一个家庭,会跟她组建一个新的家,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这种想法令他紧张,却也莫名激动。到北京机场之后,他送小满上了回大连的飞机。她那么不愿意分开,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同他说,你要快点来找我啊。他简直恨不能立刻同她一起飞回去。左欢在机场等他,看到他出来,左欢奇怪地向他身后张望:“咦?小满哪去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他笑一笑说:“她在t3直接转机,回大连去了。”左欢跟他一起往停车场走,他侧头看看石越卿,眼神里意味深长的。“你前几天走的时候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现在怎么了?怎么又知道笑了?”左欢拐一拐他,“小满她到底怎么回事?”他答道:“胃出血,幸好问题不严重。”“小满她生活作息那么规律,居然还会胃出血?”左欢有点吃惊。“比赛没弹好,她心情不好,去喝了半瓶威士忌。”“心情不好是因为比赛?”左欢笑一笑,“越卿,你少自己骗自己。”他们走到停车场了,石越卿从左欢手里接过钥匙,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们上了车,石越卿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