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乔殊气极,短暂的停顿后,她憋出一句,“你不能这么欺负我。”“好笑。”陶星来觉得她太霸道了,“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咱俩谁先欺负谁的,用你那颗聪明的脑瓜好好想一想。”乔殊没吭声。只有呼吸在喘,控诉着他的辣手无情。陶星来要向老天证明,他不认输,继续反驳:“男未婚,女未嫁,我谈个朋友多正常,又不是搞对象。再说了,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你还说!”乔殊突然厉声。陶星来吓得手机差点摔地上。“你从来不找我聊人生,明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勾搭别人。”乔殊哽咽了,好委屈地说:“你真是太坏了。”这话听得,陶星来心痒痒。他不认输,“干嘛呢你这是,兴师问罪啊?我又没怎么样。”“你敢怎么样,我就封杀她。”“天。好害怕。”陶星来切了声,“你杀了她,都不关我的事。”电话里,传来乔殊强忍的抽泣。陶星来泄气,“好了好了,真是怕死你了。”他放软态度,哄女人嘛,应该的。“我对她没兴趣,长得还没我姐好看,跟你比更是天上人间。”乔殊不情不愿地“嗯”了声。陶星来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欣赏自己的五指袜,“乔殊,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虽然长得帅,但我也有钱,你怎么看上我的?”那头的乔殊,被这话的逻辑绕晕了眉头。这陶星来,是职业鬼画符小能手吧。她抱紧自己,晚上风还是挺凉的。“你真想知道?”“我可以承受任何赞美。”乔殊弯嘴,无声地笑了笑,给出一个有点自私,却十分真实的答案。“虽然你有点傻,有点理想化,有点不现实。”乔殊停了停,浅浅地呼吸,说:“但你活得很阳光,而我,需要这一份温暖,你知道的,我成长环境不算好。”可陶星来,从小衣食无忧,家庭和睦,简严清与陶溪红,把他培养得积极向上,元气满满。乔殊渴望哪怕一点点的阳光,足够让她发光发热。陶星来听后,沉默了片刻,最后才说:“原来,你想找我进行光合作用。我身价好高。”乔殊轻轻笑出了声。陶星来,心也跟着轻轻地疼了起来。“你真的这么喜欢我?”乔殊答得干脆,“喜欢。”“我家没你家有钱。”“没关系。”“我妈是卖洗洁精的,你在乎吗?”“没关系。”“我爸虽然是城管,但工资可低了。”“没关系。”“还有我姐,搞计划生育的。”乔殊想了想,说:“我们以后,不超生,支持她的工作。”这思想觉悟,够可以的。陶星来心脏扑通扑通瞎几把跳,已经语无伦次起来,“我姐夫很可怕,混的可是黑|社会,没事就喜欢拎个家里人出来,练练拳。”乔殊直接逼问:“究竟怎么样,你才能答应我?”陶星来胡言乱语,“两分钟内,你出现在我家里,我就答应。”下午听李小强提起过,乔殊飞巴黎拍广告去了。这个理由,简直聪明绝顶。陶星来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他太行了。这时,突然传来敲门声。乔殊的声音在电话里同时响起,“开门。”陶星来:“?!?!”乔殊:“我在你家门口。”卧槽,陶星来赶紧滚下床,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奔过去。门把拧动,“哗啦”一声拉开。乔殊举着电话,摇了摇,“嗨。”陶星来实在不明白,“你不是在巴黎吗?”“航班取消了。”乔殊淡淡地说:“你要说话算话。”哦上帝我的眼睛。辣死它了。陶星来拍向自己的脑门,拍够了,他深呼吸,重新抬头看向乔殊。一肚子的话在舌头尖打了个圈儿,在对视的这一瞬间,竟然又全部吞了下去。几秒之后,两人“噗嗤”一声,竟同时笑了出来。陶星来挺不好意思,“你也太那啥了。”乔殊眉眼温婉,“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开不开心?”陶星来没忍住,再次笑出了声。气氛松动缓和,他让出门,“进来吧。”乔殊半开玩笑,边走边说:“进来我就不走了。”陶星来:“那可好,我这房租贵到不要脸,正好你分摊一半。”他关上门,转过身。瞬间就被乔殊推到了墙上。陶星来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先替你尝一尝,我刷了牙,西瓜味的,蛮好吃。”“是吗?”乔殊眼睫毛很长,距离近,看起来跟小刷子似的。她仰着头,靠近他,说:“我不相信。”陶星来眨巴眼睛,“那你试试啊。”那个啊字,消失在乔殊的唇齿里。有过贺燃和简晳番外简晳与贺燃在一起以来的第一次吵架,发生在今年入夏。贺燃和同事喝酒晚归,凌晨一点。他进家门的时候,发现简晳睡在客厅沙发。客厅里只点了一盏精油灯,很香,灯光暖在墙上,像温柔的浪。贺燃蹲在沙发边上,轻手拍了拍简晳,“媳妇儿。”简晳懵着一双睡眼,见着人瞌睡醒了大半。贺燃说话的时候,沾着酒气,“回卧室睡。”简晳没说话。贺燃撑着下巴,吊儿郎当地问:“要我抱你啊?”简晳起先还能平静,“你去哪里了?”贺燃说:“和老赵他们聚了聚,公司这个月做得不错,把福州的线路也打通了。”没等他说完,简晳已经提高了声音,“你哪有那么多应酬啊!这个月都是第几回了你自己说!”贺燃没料到她会动气,认真回想了一番,巴巴地解释说:“第三回。”简晳掀开绒毯,情绪激动地坐了起来,“你如果不想回来,就睡仓库好了,还能省点汽油费。对了,你那么喜欢喝酒,怎么不去种葡萄!”这接二连三地丢炮竹,“噼里啪啦”地把贺燃也给炸懵了。他眼皮微眯,克制自己的语气,“媳妇,怎么了?心情不好?跟老公说说。”“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你是不是天天盼着我心情不好?”静了片刻,贺燃抿紧浅薄的唇,像在磨刀片。简晳怒着双眼,丝毫没有息事的意思。贺燃扯上半边嘴角,声音也冷了下去,“种葡萄干什么,我只喝白酒。”简晳抓起被子,劈头盖脸地往他脸上砸。贺燃躲开不及,被这举动弄得火气蹿腾,“就不能好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