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真觉得那里不对劲,进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耽误时间,一会赶回去就好了。”
夏锦添将车停在了马路边,等待着顾念做决定。
“走吧,我们去美术馆,我相信他,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顾念目光平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啊,为什么要去怀疑和猜忌?难道他们之间过去的所有事不都是因为彼此的不信任吗?
夏锦添看了看她,眉宇间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冰冷,将车发动起来,开往了美术馆。
美术馆今天因为要承办画展,所有的员工都在忙碌着,顾念自然也不会清闲的打打下手。
谁知,这一忙,竟已经到了傍晚,身上就好像被人抽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
翻了翻包,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手机,想要问夏锦添借手机,这才惊觉,自己其实并没有将冯时的电话铭记于心。
直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竟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屋子里漆黑一片,顾念小心翼翼走进,打开玄关处的灯,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看到本该出现在玄关处的鞋,心中有些失落,却又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毕竟,冯时如今的忙碌,有一部分是因她而起。
顾倾城最近一段时间都被允许在外教老师家里留宿,顾念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还是忍住没有给他打电话,看着电话上仅有的两个未接电话,心里酸溜溜的,原来,整整一天,冯时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啊。
洗了澡,沉沉的睡下,实在太累了,身体就好像被抽丝剥茧一般的疲倦。
再醒来,是第二天早晨七点,虽然还是困倦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时间,起床洗漱,夏锦添的电话也早早的打来,昨天商量好,这几天就辛苦他来接送一下顾念去上班,等几天她自己买了车,便不会这样的麻烦。
只是不想让自己就这样清闲下去,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金丝雀,被冯时圈养在金丝笼中,外人看来这是过上了豪门太太的生活,只有她自己认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包养?
夏锦添如约赶来,在别墅区的外面等待着顾念,因为提前到,他下了车,靠着车门抽出了一支烟。
他向来不是特别喜欢抽烟的人,只是最近,莫名的心情有些烦躁,才会随身带着香烟,心中像是被拥堵着什么,眉间似乎总有一抹化不开的凝重。
顾念出来时,他及时的熄灭了烟,转而换上了温和的笑容,起身将车门打开。
“夏馆长,这几天就麻烦你了,我今天下午就去看车,等车到了,我就可以自己上班了。”顾念心里面有些难为情,昨天也是拒绝的,可是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谁让这一片别墅区实在距离市中心太远了。
“没关系,能为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服务,是我的荣幸。”夏锦添口气慢慢,像是漫不经心的恭维,换做任何女孩子听到了这种话都会面红耳赤吧。
顾念脸上一烫,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是怎么了?耐不住别人的一句戏言了吗?
车子在无人的道路上飞驰着,顾念的思绪却有些飘忽,冯时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跟她联系过,她是不是应该主动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
犹豫再三,她看着手机中熟悉的名字,不知该不该打这个电话。
“下个月8号,S市有一场国际画展,听说你的老师回来,你还不知道消息吧。”
顾念一愣,惊异的看着夏锦添,“我的老师?你是说乔治老师会来?他,他根本就不愿意出席这样的活动啊,怎么会突然到访?”
乔治。大卫,她的专业课老师,世界知名画家,一身成就一天一夜也说不完,就是这样的人,却仅仅刚刚四十岁,身材挺拔,相貌英俊,有着英国绅士一般的性格,对所有人都彬彬有礼,然而,这不过是外人看来,所有的艺术家本身,都是一个疯狂的存在。
他会很专注的看着顾念,然后用冰冷的口气告诉她,“念念,你这样不对,若是你一意孤行,恐怕以后都不可能毕业。”
顾念在国外这些年,前前后后经历了很多的老师,独独乔治老师让她望而生畏,心存怯意,所以不管去哪里,她总是会将詹姆斯老师说出来,而实际上,真正对她专业指导的还是乔治老师,这件事她只是和夏锦添提过。
“听说他的脾气很怪异,突然到访,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面对着夏锦添顾念并不想说太过有关于乔治老师的事,毕竟,很多事都是人家的隐私,她不仅不想说,更是不能说。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接夏锦添的话,乔治老师来国内,这事其实真的很意外,顾念太了解他了。
到了美术馆,今天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与昨日的清闲真是天壤之别,今天实在太闲了,顾念泡了一杯咖啡,基本上是坐了一早晨,到了中午,耐不过夏锦添的邀请,一起出去吃了饭。
两人去了一家土耳其餐厅,算是本市内最好的一家,正是中午的饭点,来往的客人挺多,好在夏锦添提前预定了位置,不然还真是要等一会了。
对吃不讲究的顾念,只要有甜品那就什么都不是事了。
跟在他的身后进了餐厅的大厅,有一张靠床边的位置便是夏锦添预定的。
热情的服务员走上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餐厅的招牌美食,顾念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入了神。
对面的西餐厅外,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缓缓的停下,从车里走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他殷勤的将另一边的车门打开,一位黑发如瀑的女人走了下来,清瘦的令人怜惜,长得却异常的令人心动,一双灼灼有神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一幕,突然觉得异常的刺目,他脸上柔和的笑意原来不仅仅只是为她,还会为了另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