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稍稍一愣,程程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合同上写着一集一万,貌似一共有四十集,也就是四十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到现在她的帐上还没有收到这笔钱茆。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笑了笑。程程只当她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去看病人照例得买点水果什么的,总不能空手,喻悠悠主动抢在程程前面付钱,两个人提了两只大果篮来到华路家。华路是本地人,住在一幢老旧的楼房里,家里墙上挂了很多一家人的老照片,其中有一半是父母年轻的时候。华路招呼他们喝水,喻悠悠留意到墙上的泛黄照片,想起了石阳朔那帮人中不是有个叫华荣的吗,华荣,华路,他们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难道是一家人?不对,石阳朔那帮人都是官二代,华路家看上去只是普通人家,搭不上边。“你喜欢吃苹果,我给你削一个去。”程程从果篮里挖出苹果,进厨房给华路清洗去了。华路看喻悠悠盯着墙上的照片看,说道,“难得有人对咱家这些老照片感兴趣,我看了二十多年,看都看厌了,几次要我爸收起来,他还不干。蚊”“挺好的,上面带着时代气息,现在可看不到。”喻悠悠在密密麻麻的照片中找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证实华荣和华路是一家人,好象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你在看什么?”“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华荣?”喻悠悠下意识的问道,眼睛看的都累了,也没找到任何华荣的影子,想想自己的行为挺幼稚的,就算他们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她和华荣又不熟,顶多是见过两面,搭过两句话而已。“华荣……是不是光荣的荣?”华路略一思考。喻悠悠点点头,感觉华路好象认识。“那就对了,华荣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哥,小时候我见过他一面。不过他家和咱们家不可同日而语,他父母在部队里都是大领导,我爸就是国有企业的普通工人,因为没背景,十多年前差点下岗,后来我爸想办法联系上了他们家,不到两天我爸的事就解决了,不仅下岗名单没我爸,还在后来的几年把我爸提升到车间主任的位置上去,单位分房也第一个落在我爸的头上,可以说是他们家帮了咱家一个大忙。”的确上头有人就好办事,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管用,喻悠悠没有再问下去,下一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华路和华荣是堂兄弟,虽然是远房的,但是华荣家帮过华路家一个大忙,而华荣又是席英彦从小长大的哥们,会不会当中有什么阴谋,那天他们在火锅店会不会……不,喻悠悠甩了甩头,华路看上去不是这种人,更何况那件事是冷麟布的局,记者也是冷麟安排好的,用来引席英彦上钩的,席英彦是被攻击的一方,怎么可能会……还是不对,倘若火锅店的记者是冷麟安排的话,记者应该是尾随他们进的火锅店,是后到的一方,据她的记忆当时他们去的时候火锅店的位子满了,只有他们那一桌的客人刚结账,他们坐下的时候隔壁是有人坐的,而且已经开吃了,也就是说记者比他们先到,点了东西,菜上来了吃了一会他们才到。越想越肯定这个推测,越想越觉得这件事迷雾重重,如果再把那天她和席英彦通话的内容回想一下就能听得出来,席英彦的口气似乎早就知道了什么。怎么会这样?背脊上爬出森凉,喻悠悠一阵后怕,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想不到当中还隐藏了这么多污秽,一个更明确的答案浮出来:华路是奸细!太可怕了,席英彦太可怕了,他明明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为什么所有事都被他操纵在手里,要不是她今天无意中联系到一起,有可能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他到底要干什么?处心积虑安排华路在她身边,他到底又要干什么肮脏的坏事?====下面还有一更哦。☆、chapter101吃干抹净(6)[]会不会他已经知道她是韩央了?喻悠悠全身犹如沉在冷水中,背上全是冷汗,不可能,假如他知道她是韩央,他不可能是这种态度,要知道是她的逃婚让席家措手不及,颜面尽毁,以他不肯吃亏的风格,狠戾的作风,早把她抽皮扒筋,挫骨扬灰。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对她,羞辱她,睚眦必报,无非是美果案损失惨重……程程洗了水果出来,喻悠悠的手机刚好接到一条短信:“喻小姐,我是席董的司机,七点车子会到您楼下接您。”喻悠悠看的喉咙发紧,合上手机走回去,程程把削好的苹果分别递给她和华荣,“尝尝我削的水果,保管甜。”刚一坐下,下身一阵濡湿,喻悠悠下意识站起来,“对不起,我想去趟洗手间。”关上门,喻悠悠看着底裤上那一抹红色不由的一喜,打开拉链,从包里拿出卫生棉,她怎么给忘了算算日子今天是例假的第一天,还好她有在包里储存卫生棉的习惯茆。坐了个把小时,喻悠悠起身要走,程程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喻悠悠看得出来程程虽然和华路以哥们相称,但两个人的默契程度岂止是哥们这么简单。“我有点事先走了。”喻悠悠走出华路家门,心里却再也不愿意踏进来,华路的身份目前只是推测,没有实质的证据,她无法和程程说,只寄希望于华路受人恩惠想报答而已,不要伤害单纯善良的程程。如果是平常,知道席英彦车子会在楼下等她会心惊肉跳,可是现在喻悠悠倒是一点不怕,她有理由给他打电话拒绝。“喻小姐。”电话里是李鸿的声音。“席先生在吗?我有事情和他说。”“您有什么话和我说一样。”李鸿明摆着充满挡箭牌的作用蚊。喻悠悠心里清楚,其实席英彦不想接她电话,她又何尝想和他说话,绷了声音说道,“麻烦你跟他说我今天有事,车子不用来接我了。”李鸿沉默了两下,电话转交到了某人手里,马上传来磁性的嗓音,“是我。”瞧,她才试了一句,他就蹦出来了,喻悠悠脸上冷笑,口吻也冰冷,“我今天例假来了,不方便。”“这个不是问题,我现在有点忙,一个小时后见。”他嗓音中的笑居多,听得人毛骨悚然。喻悠悠听着电话里的嘟声,咬紧唇,他们只有肉体交易,她来了例假他什么也做不了,耍不了花样,既然他要见,那她就把收据带着,让他签字,省的拖。天还没黑,喻悠悠想起家里没什么可吃的了,路过邻里中心称了两斤面条,回家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当晚饭,开冰箱的时候看到蛋糕,才想起昨晚买的生日蛋糕都没吃。拿上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站在热气腾腾的花洒下洗到一半,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多余,见他要洗干净做什么,难不成取悦他吗?匆匆洗完,换好衣服,看时间快七点了,出门前确定收据在包里,伸头往阳台下看,那辆黑色豪车稳当当的停在下面。车子一路驶向市中心,喻悠悠看着沿途的街道,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司机对喻悠悠注意很久了,打从这女孩第一次魂不守舍的上车起他就特别关注,几次看下来他发现这个女孩挺有意思,面上看是个冰山脸,心眼却实在。他看人很准的,这小姑娘和席董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样,怎么说呢,这女孩每次坐进来就是一副惊恐的戒备状态,好象一只撞到猎人陷阱里的小动物,无处可逃,只能睁大一双眼睛等着自己被扒皮抽筋。想到这个形容,司机打了一个寒噤,他又不是文人,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么残忍的形容,当了席董这么久的司机,哪次席董对女人不是呵护有加,珠宝戴着,豪车接着,酒店住着,天底下再也没有席董这么好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