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豪车一一被开过来,不知怎的,女人们被统一赶上一辆车,说是送她们各自回家。看来男人们另有节目,喻悠悠虽感意外,却也松了口气,仓惶的跟在一个丰-满的女人身后准备上车,想尽快离开。“喻悠悠。”薄凉的唇再度轻启,却象一只重锤击在刀耳鼓上,随即衣领一紧,席英彦单手过来把人往回拎,“谁说你可以走了,在这儿待着。”转而大步向里面的洗手间走。没走成,喻悠悠惊魂未定,尤晗煜凑过来:“刚才小席子和韩劲说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没什么,就几句客套话。”“知道他俩啥关系么?”石阳朔过来凑热闹。喻悠悠摇头。“你不知道?”尤晗煜诧异了,“你跟着小席子多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全京城人都知道的事儿,那是小席子的大舅子。”大舅子?喻悠悠心脏一跳,石阳朔赶紧解释:“甭怕,韩劲那小子心虚着呢,是姓韩的对不起小席子在先,他可不敢给他妹妹出头。”这哪儿跟哪儿?喻悠悠弄不明白,一脸茫然。尤晗煜直挠头:“嘿,一两句话咱也说不清楚,反正你俩在一起,有空你自个儿问他呗。”“有什么说不清的,我来,小席子有三任老婆,这韩劲是第二个老婆的哥哥,这下明白了吧?”喻悠悠点点头,问了一个连自己都吃惊的话:“他究竟有几个老婆?”☆、chapter46吃“鱼”不吐骨头(8)喻悠悠一阵尴尬,刚才他们不是说了么,姓席的有三个老婆,她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果然几个公子哥笑得前仰后合,一阵笑声过后,段羽凡喘着气回答,“他没老婆,情妹妹倒是一大堆,你呀多争取争取,我和小席子这么多年的哥们,从来他和女人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在咱面前一点不避讳,今儿他算是对你客气的了,男人越是这样越表示对你的重视……”这些官二代没一个正经的,一会说有三个老婆,一会又说没有,喻悠悠再回想了一下,席英彦顶多碰了她的肩、手和腰,不象这些公子哥,喝酒的时候一时兴起搂住女人就是一口,毫无顾忌。不过这样也不能说明什么,席英彦的心思深沉,不是一般人能看得懂的,喻悠悠敷衍的看了对方一眼,表示自己有在听,然后再也没出声。她反应冷淡,几个公子哥倒是一点不介意,依旧没皮没脸的开着玩笑。直到席英彦回来,一手搂上喻悠悠的腰,侧目低笑:“还耍嘴皮子呐,赶紧滚蛋,你们去玩牌吧,我不去了。”“得,人家急着回去抱冷美人儿,哥几个白等了,行,那咱去了啊。”几个公子哥耸耸肩,拍拍屁股,各自钻进外面的豪车。车子行走在空寂的夜里,喻悠悠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车玻璃反光投射出一张冷戚素净的小脸,前方的路好象永远止境,漫长到令人觉得枯燥,倒是身边的男人一进来就像猫一样慵懒的靠在座位里,一动不动,睡着了。她晕车,每次坐公交车都要听p3转移注意力,前后坐他的车两次了,竟然都没有晕车的迹象,看来豪车就是豪车,连晕车的毛病都能治。模糊间打了一个激灵,喻悠悠睁开眼睛,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也睡着的,醒来自己仍在车子里,车已经停了,前座司机不知去向,身边的位置也是空的,她好象被独自仍在了车里。喻悠悠透过车窗很快找到人,不远处有一闪一闪的火星,再仔细一看,是席英彦,面朝万家灯火,站在山顶大口大口抽烟,烟雾不断从背影中飘出来,在黑夜中如一抹白色丝带。她有点恍惚,愣愣的看着挺拔的背影,这个男人实在令她捉摸不透,设计步步紧逼的人是他,使出种种卑劣手段想要得到她的人也是他,别有所图的说出“只要你陪我一夜的人”还是他。可是这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现在好象一点也不心急,他似一个安静影子站在那里,不具任何威胁。喻悠悠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能逃过今晚,她坐在车里没下去,静等那一刻。大约两支烟的功夫,车门发出响声,席英彦坐进驾驶座,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喻悠悠赶紧下车,坐到副驾驶座上去。车子一路狂冲下山,不到片刻的功夫驶入一座豪宅,绕过露天泳池,兜转了几分钟才驶进宽敞的停车库。他先走下去,给她开了车门,“下车。”喻悠悠低着头,发现双脚有点发抖,终究她不如眼前的男人这般厚颜无耻,可以做到泰然自若。“怎么一晚上一言不发,不喜欢和我待在块儿?”她的脚刚迈出去,被一具沉重的身体压在车上,捏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语气柔和,含笑,却是专横霸道。她淡淡回答,“席先生说笑了,这与喜欢有什么关系?我需要洗澡,席先生如果有特殊要求的话,我可以不洗。”☆、chapter47吃“鱼”不吐骨头(9)他摸着她的下巴,似乎在欣赏着什么,声音低沉,“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我希望咱们能保持一种你情我愿的关系,这关系到男欢女爱时的身心愉悦,你觉得呢?”喻悠悠不禁蹙眉,很想反驳,难不成他还想谈场恋爱?最终,她低声问,“我不懂席先生的意思。”他眼中有若有似无的光亮,“我的意思很好懂,我风流,但不下流。”随即拉开与她的距离,脚步后退,薄唇边露出一抹放dàng不羁的笑,笑得很帅,再没了言语。身体还抵着豪车,喻悠悠半天缓过神来,扶着车身站好,再一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只有冷风静月,婆娑的树影,冬夜的主旋律。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第一个想到的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按照记忆往路的左边走,冬天的寒风刺骨,她加快脚步,一刻也不想多待。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一张笑容很热,眸子却阴森的面孔,又想到了他眼睛眨都没眨一刀捅向冷麟的情景,再一转又是小琦无故休克,在医院紧急抢救的画面。他可以一面笑着,一面把人吞到肚子里去,这个男人哪里是人,他是魔,是禽shou,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美洲鳄,他是那样的血腥、残忍、狠毒,不择手段……她的脚底仿佛生了刺,迈不动了。她怎么能忘了这些,走出去这里容易,接下来呢?又有人要遭殃吗?喻悠悠浑身战栗,是害怕,也是气愤。可是除了这些,她想不到对付这个男人的办法。他刚刚的意思其实很好懂,要她主动爬到他的腿边,爬上他的床。这一刻,心揪起来,脚下似乎悬空着,没着没落,眼前不断浮现出他临走时的语气及眼神,在告诉她刚才他有多么生气。深吸了口气,她认命,往远处掩映在郁郁葱葱树丛中的大宅走去,心间默念着:“佛曰一切皆为虚幻。《金刚经》言:人生如梦幻泡影,如电又如露,应作如是观。一切的困难不过是眨眼之间,不必太过在意。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短暂的苦难可以获得永久的自由和快乐,值得!”月光照在游泳池上,泛着凄冷的寒光,短短的一刻钟功夫席英彦居然洗了澡,身上罩一件灰色浴袍悠闲的仰躺在太阳椅上,手里执着一杯红酒,品美酒欣赏月色,吹着刺骨的冷风,看上去惬意无比。喻悠悠没空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径自走进宅子,找到浴室,在豪华按摩浴缸里泡了一个彻底的冷水澡,她喜欢这种温度,能让她有畅快的麻木感,可以让她忍受接下来的屈辱。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女式丝绸浴袍,她机械套上,居然大小刚好。站在镜子前,抹掉上面的雾气,对着镜子中凄美的面孔,笑着说,“喻悠悠,漫长的苦日子你都挺过来,不要害怕,没有人能打败你,也没有人能伤害你,除非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