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干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铺上厚厚的白长绒地毯,甚至连楼梯都被包裹在这种白色的温暖中。好在家里大部分古董家具没被搬走,所有值钱的都被他留下了。
夏默推开房门,看到那个年轻男人依旧站在阳台上眺望。
这间房是整幢别墅视野最好的一间,可以看到远处徐徐流过的静安河,潺潺的河道几百年来就被誉为这座城市的母亲河,养育了世世代代的静安人。
如果她对唐族争权夺势的血雨腥风毫无耳闻,就一定会以为面前的男人只是个安静到像一尊古典雕塑般。
“你好。”
突兀的声音并未惊到阳台上的男人,他回过头来看她。
仅一眼,夏默几乎难掩心头震撼。
曾经的曾经,时间久远到可以追溯到前世。夏默跟着父亲去英国参加某世交葡萄酒庄园开业仪式时,曾远远亲睹过唐门传说中三少的真容。
风和日丽的葡萄酒庄园里,飘着淡淡馨香。夏默当时的年纪还小,唐耀天也不过十九岁的样子,但是举止谈吐已然超越了年龄的深沉内敛。
那个时候就连父亲都说,“帝唐未来的新Emperor大概非他莫属。”
也许帝唐这个名头太过震慑,当时的夏默看着唐耀天的身影怔楞了许久。
想不到再次见到唐耀天会在这个特殊的世界里。有时候这种逻辑上的理论真是让人头疼,夏默明知道这是小说里的世界,可对面站着的人却该死的活生生!
三少的目光一成不变,他的不变应万变几乎可以让所有与他对视的人局促不安。
夏默收敛好情绪,直白说:“三少你好,我是这个家原来的主人,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计较其他,你应该知道,这座宅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是有市无价。”
他静默不语。
”我们夏家虽然被奸。人所害赔上了所有身家,但是。”夏默还未说完,男人打断她。
”夏小姐,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夏家的今天,完全是你父亲咎由自取。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奸。人所害,有问题的,恐怕是人心的贪婪。”
他的话语依旧该死的好听,却是那样毫不留情。
”你应该知道,帝唐收购夏氏企业是仁慈之举,只是你父亲不堪失败想不开自杀,因此欠了连环债,否则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夏默静静站在那里,双手因这不争的事实而攥的很紧,良久她才沙哑着声音说:”那么,不知Emperor你,可不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夏宅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唐耀天墨玉的瞳眸看不出一丝变化,”夏小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只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夏默心头一痛,她早该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又何必自寻侮辱?只是,心里有千个、万个不甘心!
唐耀天从阳台走进来,将手中的马克杯放到一旁的小圆桌上,他甚至都懒得多看她几眼。
”关于我弟弟唐耀璃跟你之间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回复。”
他随手按下卧室的内线电话,随身的特助立即上来,恭敬道:”三少,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