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兹在看什么呢?
李慈慢吞吞地又翻了回去,背对着他。
“对不起。”
抱着被子汗毛直立。
尤里兹在说什么?!
“对不起。”道歉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慈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把头钻进被子里。
然而尤里兹却十分执拗地凑上来,捧住他的脸,二人间隔如此之近,李慈险些绷不住,眼皮抖了抖,一直朝下看。
他不需要尤里兹的歉意。
不仅是歉意,善意、恶意,怜悯之意甚至是…倾慕之意,统统不需要。
怎么会有基于践踏与伤害而生的爱怜?
怎么会与残暴并行的柔软?
他很怕、很怕、很怕,对于这一切的恐惧已经刻进了灵魂。
尤里兹,爱我,是你自取灭亡的开始。
抬起头来,懵懂地与之对视,“本王,饿了。”
尤里兹咬住他的舌肉,细细地咂了一遍。
“吃…别的…别、别吃我!”
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尤里兹才翻身下床。
一边吃东西,一边晃了晃脚腕。链子的一端拴在床头,另一端捏在尤里兹手中。早膳之后尤里兹要去前朝议事,照例是要把他关着的,不知为何,今天却迟疑了。
“茶壶就在桌子上,渴了记得自己去倒水喝。”
李慈闷头喝奶,舌头底下压了一小块糖,甜味把膻味压下去,如今他已经适应了那股味道。
“听到了吗?”
李慈没理他,继续鼓捣着嘴里的方糖。
尤里兹伸手把他唇边的奶渍擦了,拇指在他的唇瓣上用力捻了捻,“会记得自己喝水吗?”
“嗯嗯嗯!”李慈敷衍道。
“你…”尤里兹还想说什么,最后只叹了一口气,做了妥协,“铃兰用心不纯,已经给乌弗送回去了,用别人也怕吓着你,还叫鲁风进来伺候,可以吗?”
“铃兰姐姐!”李慈听话听不出重点,抓到熟悉的词组便开始没头没脑地重复。
“铃兰回去了!”加重语气吼了两三遍,李慈才如梦初醒地把头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