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佑之故作天真一笑,“我喜欢和爸爸一起玩,爸爸,我的录音笔可以录音,我放给你听。”他一按录音笔按钮,就听到里面传来声音:“那批货物已经开始流入市场。”“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到时候就推到奶农身上就好。”对话中的人低低一笑,“饲料和养殖都独立于公司产业链之外,公司和奶农都是外部交易,本身就存在着安全风险,更何况是国家免检产品。”“到时候你别忘了你承诺的东西。”到此电话就挂断,没有继续说,至于对话那头说了什么,颜佑之并没有放上去。闫父开始听的时候还面带微笑,听到后面已经面沉如水。“这东西你哪里弄来的?”颜佑之打了个哈欠,“我把笔不小心落在李叔叔办公室了,回来后就有啦。”闫父可以说是和李全德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听不出录音笔中人的声音?他怎么都想不到,会在背后捅他一刀的,会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视为兄弟的人,气的拳头紧紧捏住,若不是怕吓到年幼的儿子,怕是要一拳砸出去。颜佑之天真地问:“爸爸,什么叫那批货物已经流入市场?是我们家的货吗?”颜佑之一句话立刻提醒了闫父,闫父摸摸他的头,“乖,在这好好坐着,爸爸有事要忙。”之后立刻打电话,让李全德去国外出差,考察国外市场。李全德自己也要去赵氏美国分部谈时候他们承诺的东西,也没有怀疑的就去了,将这边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心腹。李全德一走,闫父就立刻架空了他留下的几个人,亲自监督检测部门全力检测仓库所出的每一份产品。检测部门见老总都亲自来了,都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松散,加大发条认真工作,真的被检测出一大批有问题的食品,并且这种食品已经有很大一部分流入市场。李全德接到手下报过来的消息后,立刻赶回国内,但闫父已经发布了召回今年九月份之前流入市场的全部产品。这对闫氏企业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但公关做好的话,对闫氏企业的企业形象会更好。李全德回来过来抱怨他,问他是不是不相信他,这里一直都是由他在负责的。闫父能接手闫氏企业这么大的公司,心机手段样样不缺。在得知被自己最好的兄弟背叛之后,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而是暗中收集证据,在李全德回来后,直接将这些证据扔到他面前,最后将他狠狠揍了一顿,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李全德居然是父亲的私生子,就因为是私生子,一辈子见不得光,一辈子只能当他们家佣人的儿子:“同样是老头子的儿子,你可以继承闫氏这么大的家产,而我只能做你手下的一条狗!”颜佑之推门进来,稚嫩的小脸上浮现出冷笑:“狗还知道忠心,你连一条狗的不如!”只要想到这人前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父母惨死,害他一声颠沛流离,他就对他永远同情不起来,况且他是他亲叔叔这件事,他上辈子就已经清楚,此时自然毫不例外。“你可知道这批货物流入市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将前世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恐怕到了明年三月份,就会接到许多消费者打来的电话和媒体的跟踪,到六月份这件事将完全抑制不住,全面爆发,这东西会吃死人的!如此大批量的货物流入市场,你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吗?到时候闫氏就是倾家荡产都赔不清,到时候我父亲会怎样?我母亲有心脏病,一点刺激都受不得,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全家!”颜佑之的一番话,打消了闫父对李全德的最后一丝犹豫,在得知他是被赵氏收买之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不仅将他查出来的证据全部交给警方,以侵犯商业秘密罪,将他告上法庭,同时针对赵氏也展开了一系列的商业打击。侵犯商业秘密最,给商业秘密的权利人造成重大损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这个刑期对李全德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早就估算好了结果,事情若成功,他将拥有赵氏百分之十的股权,赵氏收购闫氏之后,必定会成为业内新的大鳄,到时候他是赵氏的股东之一,不再只是闫家见不得光一条狗。但他如此陷害闫家,闫父又岂会放过他,动用关系,硬是让他判了七年。这事成为年内最重大的新闻和商战范例,李全德做出这样的事,出来不会再有公司敢用他。之后闫父大面积清洗公司内部,加大监管部门的力度,明确监管模式和责任。至此,导致他家破人亡的最大隐患消失,颜佑之总算松了一口气。☆、番外颜佑之此时的颜佑之已经不姓颜了,而是回归到他的本姓,闫。而当年方老爷子误打误撞,竟然道出了他的本名,这也是方老爷子最后能够那么快查出他的真实身份的原因。他的本名是:闫佑之。同音不同字。家族的事情一了,他的心思便立刻飞到h市。他比方若尔大了整整三岁,也就是说,方若尔此时正好两岁。他知道方若尔的自闭症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幼年造成,但具体是怎么产生他并不十分清楚,只知道她父母似乎从未关心过她,自小和外公一起,视外公如父亲。想到此,他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保护她,让她再不受任何伤害。可他此时才五岁,哪怕他的心里年龄已经过了整整一生,但这个身体还在上幼儿园。鉴于此次公司危机是他‘误打误撞’暴露出来的,闫父便问他要什么奖励,闫佑之表示,想转学去h市就读。这件事闫父当然反对,这么屁点大的小子,一个人跑去离家千里的地方,他们怎么放心,可闫佑之打定主意要去h市,打滚撒泼什么方法都使出来了。闫父还从未见过从小聪明懂事的像个小大人似的儿子,还有这样一面,吃惊的问他为什么一定非要去h市。闫佑之总不能说自己的心上人在h市,而且才两岁吧。支支吾吾了半天之后,道:“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就是想去见识见识!”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说服闫父。不过满足他去h市看一看的心愿倒是可以的。公司的事情导致闫父现在十分忙碌,并没有时间带闫佑之四处走动,闫母倒是没什么事情,便带了一些保镖,一行人去h市。到了h市,闫佑之也不做别的事,直奔z大,在摆脱了闫母和保镖之后,直接就杀到了方若尔的家。这个地方他曾经和方若尔来过无数次,熟门熟路,连进入楼层下面的密码是多少他都知道。直接按开密码后,到了周家门口,按下门铃,里面没人在家,他便知道,方若尔被她外公带着一起去上课了。此时的方若尔还不姓方,而是随着她外公姓周。已经到了此地,他并不傻等,而是快速地跑下楼,一路打听,总算打听到周父所在的办公室。办公室也没人,周父带着她去上课了。终于赶到周父上课的教室,远远的,他便看到安静的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讲台上,懵懂听外公上课的若尔。若尔此时才两岁,矮墩墩一个小家伙,但眼睛神情已然沉静,黑漆漆的,如无边无际的夜空中缀着的星辰。他几乎看痴了。那么多无数的日夜,他只能一个人守在空洞冰冷的房间里,遥遥地望着她。他无数次梦见自己回到了少年时代,和她一起的时光,然而那终究只是一场梦。如果现在是梦,那就祈求永远沉睡梦中,不要醒来。他安静无声地走近她。她似乎发现了他,沉静的目光缓缓向他投来,安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