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行囊搁上桌,厉千魂从里头掏出一个小布包,「我在京城里无意中看到这副耳饰,觉得它也很适合你,来……」小心翼翼拎起一对小巧精致的翡翠耳饰。「我帮你换上。」
不敢相信,又买首饰给她!
紫萝衣张口结舌,想哭给他看,却又说不出半个反对的字眼来,看他满身风尘不忙著清洗,反而急著先为她换耳饰,就像上回那样,屏气凝神,好不辛苦的用大大的手在她小小的耳垂上做苦工、干细活,她如何说得出口?
「好了,」厉千魂挥去满头汗水。「别拿下来,嗯?」
紫萝衣叹气。「是,不拿下来。」
未几,仆人送来浴盆让厉干魂洗澡,他在盆内洗涤,她在盆外帮他洗头发,一边「审讯」犯人。
「怎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九千岁寿辰,他亲自请我暍寿酒,我婉拒不了,只好晚两日回来。」
「是喔,你喝酒暍得开心,你老婆的小命差点没啦!」她不甘心的咕哝。
「……七千岁送我一件银貂皮,应该可以做成一件很适合你的短马甲。」
「喂,」她哭笑不得地扯扯他的头发。「你是在讨好我吗?」
「是。」简洁又坦诚的回答。
还真老实!
紫萝衣翻翻白眼。「好好好,就给你讨好吧!」
洗好了澡,他起身穿衣,她替他擦乾头发,继续「审讯」。
「要真跟南枪打起来,你有把握吗?」
「南枪能在南七省称霸,他的武术造诣不想可知,不过我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符合爹的标准,我也下过一番苦功练武……」
「我知道,所以你才能够在北地称霸呀!』紫萝衣低喃。
「我并不想称什么霸,只求自保。而且……」厉千魂回身面对她,表情格外严肃。「在江湖上跑得愈久,愈能了解为了无意义的原因树敌是最愚蠢的行为,特别是你的家人在南方,我们在北地,要出了什么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我尽量不想跟南枪翻脸,你懂吗?」
「懂了,懂了!」紫萝衣颖悟地点头再点头。「你是为我家人著想。」
他豪迈、他粗犷,但在这种事上,他总是十分细心,也十分有耐性。
「既然明白了,那么,午膳後我和南枪谈话时,你可别又冲动了,」厉千魂小心叮咛。「别老是人家讲两句话,你就爆火了。」她就是这点令人头痛,性子太急躁了,或许,他该去问问孟羽,有什么办法可以改改她这脾气?
「知道了啦,我会尽量忍耐的啦!不过……」紫萝衣眯眼瞅著他。「你不会也忍耐到什么都听他的吧?」譬如听话娶了南枪的女儿,或者要采衣嫁给南枪的儿子之类的。
「那是自然,忍耐总有个限度,」厉千魂丝毫不犹豫地断然道。「我有我的底线,超过底线,我就不会再忍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