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也是如此,郁北黎把他从水里抱了起来,放在软塌之上,替他擦拭着身上水渍,听到大殿外小太监传话道:“陛下,贤妃娘娘做了一些糕点送来给婉妃娘娘。”
“快让他送进来。”纤纤一听到吃的便两眼发光,他揪了一下郁北黎,对他道:“贤妃做的玫瑰饼好吃。”
皇帝笑着说了声贪食,便起身披上外袍,他走到殿外,小太监提着食盒站在那里候着,皇帝问:“这糕点送来了几次了?”
“贤妃娘娘自上月起便时不时会做一些好吃的糕点送过来,统共两次有了。”
那伺候人的小太监在皇帝面前一向都是惶恐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又补了一句,“婉妃娘娘说喜欢吃。”
郁北黎不发一语,他挑开食盒看了眼盘子里装点漂亮的玫瑰饼,低声道:“让御医过来。”
传召了御医,郁北黎重回殿内,把纤纤从塌上抱起,他轻声道:“我让了御医拉给你诊脉,来,把手抬起来,我给你穿上衣裳。”
纤纤困惑问道:“为什么要诊脉,我生病了吗?”
郁北黎拿了一条罗裙,披在纤纤身上,鱼尾遮掩在了裙摆里,他低头熟练的束好扣带,轻声道:“是我不放心。”
他是知道这宫内腌臜,每个人都有许多面,就算是再贤良淑德也总会有嫉妒之心,可若是没有那是最好不过的。
太医匆匆而来,验了那玫瑰饼,又替纤纤诊脉,疑声道:“娘娘并无大碍,腹中胎儿也是康健的。”
皇帝松了口气,挥退了御医并叮嘱让他不要多言,而后轻轻环住纤纤的肩膀,掌心覆在那微微突起的部位,纤纤感觉到了郁北黎的不对劲,轻声问:“郁北黎,你怎么了?”
皇帝不语,只是抱着他的动作紧了紧,嵌在怀里,是再也不想放开。
“外头都在传婉妃这一胎怀的不好,前些日子陛下还召了太医过去,而且到了现在还说是不能见风,一个人都没能探望得了她。”
贤妃扶着头上步摇,侧头听着大宫女念叨,不禁笑了,“你怎么说话神神道道的,婉妃妹妹会好的,别那么说人家。”
“娘娘说来您都给她送了好几次糕点了,都是您亲手做的,她连句谢都没有。”
“都是些小玩意儿,吃的而已。”贤妃摘下了头上那支金步摇,换了一支白玉簪子戴上,她仰起头问:“好看吗?”
“好看的紧,娘娘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贤妃悠悠笑了,“外头天气如何?”
“放晴了,积雪盖着皇城可美了,娘娘要出去走走吗?”
贤妃略微思衬,“要不去婉妃那边看看,她怀了皇嗣至今,眼看着都要临产了,本宫还一眼未见着,总不太好的。”
“娘娘忧心什么啊,是那婉妃拿乔,得了陛下的宠爱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大宫女心里有气,在贤妃面前咬着牙说着。
屋外阳光的确是好的,只是地湿路滑,轿撵走得慢,贤妃低头问,“陛下现在还在前朝议事吗?”
“在的,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贤妃点点头,笑着不语。
他们到了殿外贤妃下轿,她从宫女手中拿过食盒,对着守在门前的内官公公道:“本宫亲自做了些糕点来见婉妃妹妹。”
内官公公微微一顿,看着慈眉善目的贤妃,他低头道:“奴婢进去同传一声。”
隔了片刻,贤妃身边的宫女嘀咕了一句,“好大的架子啊。”
贤妃不语,只是看着那扇门,皇帝的寝殿她一年都来不了几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