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刚说完,边上纤纤道:“明明是惠妃打得你,你怕什么?”他紧紧抱着郁北黎,笑着道:“他很厉害的,这地方他是最大的,他能帮你做主”
李若安听着纤纤一口一个“他”,只觉得心惊胆战,却见皇帝眼底带笑,望着纤纤的目光温柔缱绻,她有些恍然轻轻抚上面颊,低下头道:“臣妾在惠妃娘娘宫里听她们谈及姐姐,言辞极其不善,惠妃看着我在秀选那日和姐姐多说了几句话便令宫人掌掴我,且她们还拿了那些不堪的话本要陷害姐姐,求陛下做主。”
郁北黎从前心里没人,这后宫如何都和他无关,随他们闹去。
可现在是他把纤纤带进了宫里,纤纤为他放弃了一切,他原本能在海中肆意畅游,可现下却也只能困在这深宫里了。
若要让他去和那些宫妃争夺些什么,郁北黎是不愿的,这是他的人他的纤纤,就该得到世间最好的一切,最幸福的生活和最灿烂的笑。
永安十一年秋,皇帝命钦差去西北亲查贪污之事,揪出了十数个受贿官员斩首示众,那光景就像是他刚登基时的模样,秋风飒飒人人自危,皇城门口每日都被清洗着,可血污却还是洗不去。
惠妃父亲被斩首那日,这位平素盛气凌人的娘娘摘去了一头的朱钗脱下宫服,跪在大殿外的青石地上求着皇上让她见她父亲最后一面,她把头都磕破了,里头的内官公公出来,走到了惠妃跟前。
“娘娘,陛下让我给您带句话。”
惠妃抬起头,公公轻声道:“陛下说,您若是相见就去见,但见了之后就回不了这个宫里来了。”
她咬着牙,眼里全都是痛处,她道:“那是什么意思?”
“陛下说,城郊外的青山庵能让人清心。”内官公公顿了顿,“陛下他不想在看到娘娘了。”
惠妃面若死灰,她沉默良久突然笑了,道:“他说得好听不想看到我,其实早就是不待见我的,他打发我去尼姑庵里,他觉得自己是慈悲了?”
惠妃摇晃着站了起来,指着那金碧辉煌的大殿门,她扬声道:“郁北黎你就是个没有心的人,我在你开府就跟着你,你却这般对我,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你……”
惠妃的话未能说完,被赶来的侍卫拉开,她额面沁血跌跌撞撞的被拖走。
殿内,皇帝坐在案前沉默不语,纤纤歪头瞧着他,轻轻碰了碰郁北黎的脸,“不开心吗?”
郁北黎转过头来看着他,对他道:“我的确是薄情的人,昭洛一开始进府也就是个小女孩,什么都不知不懂,她爱着我,可我从不心动,甚至是因这只是一桩谋利的婚事而觉得心烦。”
他瞧着纤纤懵懂神色,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和你说这些你也是不懂的。”
纤纤凑过去抱住了他,低着声音,“我懂的,我懂的,郁北黎是世上最好的人,是待我最好的,不是什么坏人。”
一粒粒珠串子落下,郁北黎听着那珠子落地声,捧起纤纤的脸,在他唇边轻吻,笑了,他道:“你这般爱哭,我的国库可要充裕了。”
第18章
这两日李若安常常来扶摇轩内同纤纤一块说话,皇帝回回下朝就能看到这俩凑在一块好不亲密,他心里吃味,先是挨在门角偷听了会儿,听着纤纤说起刚吃的糕点好吃,那李若安便说明日再做些过来。
皇帝听了就从门后出来,过来就把李若安给打发走了。
李若安应了圣安后竟然还不急着走,而是同纤纤说道:“明天记得来御花园,姐姐我给你放风筝玩。”
纤纤又吃了一口食盘子里的杏仁酥,听了李若安的话,便兴奋不已道:“好。”
待李若安走了,郁北黎憋着声音道:“纤纤你要是想放风筝,我也能带你去。”
纤纤听了便憧憬的望着皇帝问:“你也会扎风筝吗?若安说她给我扎了一条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