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话没说完,祁陆阳又是一脚油门,直接顶开铁门冲进了这座私人庄园。害怕被这辆莽撞到罔顾人命的车撞飞,安保如鸟兽一般四散开来。打头那个拿着对讲机,吓得声音都在抖:
&ldo;龚、龚先生,对方开了一辆骑士十五世!他车速太快,铁门根本拦不住。我们喊话也不听。怎么办?&rdo;
龚叔听了几句,微微弯腰,征询地问自己身侧的庄恪:&ldo;他人已经进来了。我们‐‐&rdo;
&ldo;迎客。&rdo;
庄恪让龚叔把自己推到了一楼大会客室。
将车横在别墅门口的昂贵草皮上,祁陆阳看都不看被自己折腾得一塌糊涂的前脸,步子迈得又大又稳,神色居然还挺轻松。
不换鞋不脱外套,他大喇喇地走进会客室,龚叔站在半路,低头弯腰,姿态恭敬:
&ldo;茶水已经备上。庄先生等您半宿了,请?&rdo;
明明几个小时之前,这人在祁陆阳打开休息室大门后,还剑拔弩张地用眼神同他对了几个来回,说是深仇大恨都有人信。
祁陆阳无视他继续往里走。
龚叔追了两步跟上,又说:&ldo;您带的东西可以先交由我保管。&rdo;
被训练出的高度警惕性,使得祁陆阳下意识就扶住腰后的枪。他说得坦荡:&ldo;我这就是防个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实在不行,我和您换着保管?&rdo;他说完看向龚叔腰侧衣料盖不住的凸起,挑挑眉。
对方欲言又止几秒,还是让开了。
庄恪的母亲是个娇养大的世家千金,生前最喜纤巧又繁复的洛可可风格,所以这栋陪嫁宅子被她拿花枝蔓绕的墙纸和缠绵盘曲的装饰物塞了个满满当当。
复杂华丽到极致的高挑空间,充盈着不接地气的矜贵。
一向喜欢简洁的祁陆阳饶有兴致地在屋子里扫了几眼,单手插袋,姿态随意。不多时,他看向庄恪:&ldo;听说你在等我?&rdo;
&ldo;嗯。&rdo;庄恪静如井水的眸子微微动了动,&ldo;祁先生,坐下吧。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rdo;
随和地点点头,祁陆阳坐在与自身气质格格不入的精致沙发上,等着对方先开口。
庄恪问:&ldo;祁先生今天来这一趟是‐‐&rdo;
&ldo;接人。&rdo;
&ldo;什么人?&rdo;
舒服地向后靠了靠,祁陆阳答得简单明了,单刀直入:&ldo;我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