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第一眼看见黑瞎子的时候,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而且黑瞎子的行为很反常,他的走路姿势和他以往不同,扭捏的动作,和小步伐看起来像是某个时期的女性一样,闷油瓶本来打算没看见,刚想要离开,他却被黑瞎子发现了,然后黑瞎子就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袭击他。
闷油瓶以前也和黑瞎子交手过,他俩人一向是打的有来有回,但是因为闷油瓶下手都是奔着人脖子脑袋去的,相比起做事留一线的黑瞎子来说很是吃亏,但是在黑暗的墓道当中,胜负就不一定了。黑瞎子在这种昏暗的环境当中,可以说是绝对的王者,所以这一次黑瞎子突袭他,闷油瓶吃了大亏,黑瞎子一出手就把他压制住了,但是闷油瓶也不是个傻子,他意识到打不过,就且战且退,顺着甬道走,然后发现这个黑瞎子出现的甬道连接着张家古楼的另一间密室,而这间密室当中隐藏着一个棺材。
出现在自家祖坟里面的,莫名其妙的棺材,让一向风轻云淡的闷油瓶警惕起来,他利用自己对于张家古楼的熟悉,在打斗当中点燃了周围的灯槽,四周有了光亮,闷油瓶就没有了弱点,强大如神佛一样的他,反而反过来压着黑瞎子打,最后竟然有点像是泄愤一样的单方面殴打黑瞎子了。
当然,这一段是我理解的,在闷油瓶的叙述当中,黑瞎子挣扎的很厉害,而且像是着了魔一样,闷油瓶通过两人的交手当中察觉到黑瞎子并不是幻觉,所以他对于黑瞎子的反常,是想通过击打来让他清醒过来,但是他击打的方式让黑瞎子相当惨烈,我不觉得把人按在地上狂揍脸可以让人变得清醒,我觉得那样会把人揍晕。
总之,闷油瓶的思维方式很简单,要么我把你打醒,要么我把你打晕,这样不会影响他之后的行动。
黑瞎子消停之后,闷油瓶才有时间去查看那个棺材,这个棺材应该是个哨子棺,但是已经被打开过了里面什么也没有,而棺材盖子上的符篆又太过奇怪,但是他很快和整个村子的诡异情况联想起来,他知道黑瞎子不会无缘无故来巴乃,于是又费了一番功夫把他叫醒,黑瞎子清醒之后,跟他大概说了一下情况,闷油瓶因为太多次失忆其实对于张启山这个人没有过多的记忆,但他知道张启山对于张家的情感,是恨大过敬的,所以他不予置评。然而黑瞎子还告诉他一件事,就是当初张启山并不只是让八爷制造一处风水局,他做了三处穷奇扼麒麟的阴阳术,虽然齐八爷一万个不愿意,也架不住自己的命脉在张大佛爷手里,最后还是做了,只是每一处都留有一线生机,第二处就是古潼京。
闷油瓶知道这一处既然已经发动,那其他的阴阳术的时间也不多了,黑瞎子告诉他我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他本来是想和我先把这边的术破坏掉的,但是中间出了岔子,原本在帮助胖子去除身上女鬼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附身了,黑瞎子原本是想帮我把鬼打出来的,但是被他身上的女鬼阻止了。
原因是我身上鬼并不完整,如果直接除掉了的话,剩下的部分会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所以他只能先把我安顿,自己试图找另一半。闷油瓶本是想和我先汇合,解决掉这边之后再去古潼京的,但是在他和黑瞎子分头找我们的时候,中间出现太多已无法解释的怪物,这让他很担心其他的地方所以他决定先去古潼京,等我解决了身上的东西,再来找他。
我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他终于相信我能解决了,悲的是他居然相信我能解决。
他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他衣服上的碎片,“这个东西是你留给我的线索吗?给我指向古潼京?”闷油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块碎片,我把衣服碎片拍在他手心里“谐音梗是要扣钱的!”
闷油瓶摇摇头说,“是意外掉下来的。”
我一下愣住,胖子在旁边已经笑出声了。我看了他一眼,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于是起身去找我的矿洞,但是人还没走,就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我以为他还有事儿,回头看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习惯蛇毒是怎么回事?”
我啊了一声,但不知道怎么还跟他说这件事。
其实我一直很想跟他聊聊,他不在的那十年里面发生的事儿,毕竟这算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了,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怎么跟他讲我当初的波澜壮阔。我也幻想过当我跟他讲了这些故事之后,他是怎样的一种反应,也许是惊讶的,也许是感叹的,又或者和其他人一样,对我产生一丝丝崇拜之情。但是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那十年我也同样了解到他的波澜壮阔,他的九死一生。我害怕我的那些过往,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只是对他吹了个无伤大雅的牛逼而已,虽然我知道,他并不会那么以为,但我每次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因为我的痛苦在他的漫长岁月里,也许只是九牛一毛,甚至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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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平等的人,我不想变成在他面前要糖吃的小孩。更何况汪灿还在,我到没有恶趣味到,要当着他的面来讲他的灭门惨案。
我沉吟许久,拍拍他的手背道“有机会再给你讲吧。”
解雨臣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道“还浓情蜜意呢?矿洞找到了。”他说着用下巴指了一下蛇柏神像的下方,那边是用石头遮盖着的密道。当初我在这做了几个假的,为了防止有九门和汪家人混进我的队伍发现这条真的,如果让他们真正的到达古潼京,那么我准备的那条蛇可就派不上用场了。而真正的矿道被我藏了起来。
我们推开遮挡的石头,矿道其实非常的窄,而且狭小。胖子骂骂咧咧的说“这一看就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我拍了一下他的肚子,其实这两天他瘦了许多,进入矿道是绝对没问有问题的,但是他讨厌这很窄的空间,我笑了笑说“很短的,爬出去就行了。”
因为我比较熟悉的缘故,所以打了头阵,闷油瓶为了随时接应我,防止我出意外,于是在我后面,胖子则是排在他的后面,胖子不愿意汪灿排在他后面,于是解雨臣的伙计很不情愿的对着胖子的屁股往里爬,汪灿也不愿意看胖子的屁股,汪小媛生怕他俩打起来,夹在中间,汪灿则是跟着她,美其名曰护花,被胖子嘲讽是个色痞,中间隔着两个人,俩人打不起来,但是胖子玩得脏,冲着汪灿吐口水,汪灿怕连累汪小媛,没有有样学样,而是骂骂咧咧,就是苦了校花的伙计,差点被胖子的口水淹死。
汪灿的后面是小花的伙计,小花怕出意外,跟在最后头,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啥,就觉得所有人都堵在中间,我在前面听着觉得好笑,这么凶险的地方,现在弄得跟闹着玩似的。我叫他们别吵了,等到了开阔的地方随便他们比划,我刚说两句,闷油瓶忽然压到我背上,我还没来的及得反应过来,他一把捂住我的嘴,顺便熄掉了我的手电。
“嘘,别出声。”他低声提醒,胖子立刻会意,他一下趴在地上不动了,然后给后面打了一个不要前进的手势。小花的伙计和那俩汪家人都是老油条,立刻明白,一时间整个矿道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漆黑,除了呼吸声,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