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似乎对里昂很满意,她和里昂坐在一起,胖做坐在副驾驶,汪灿和我坐在一起。
自从我答应汪灿一起去古潼京之后,他看起来就像是有心事一样,一直看着窗外,我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是一定要去古潼京,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我们的车子进入沙漠地区的时候,那种干涩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头。
其实我并不喜欢沙漠,也不想再去触碰沙漠。
在我书房的架子上,有一个角落,放着当时沙海所有的资料。那里面有我的计划,也有我对整个事件的复盘,还有当时留下的一些照片。但是那份资料我在整理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不光是我,就连胖子也没再提起过。我不想要回忆那段时间的自己,也不想让闷油瓶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在他眼里我就像是以前一样,是个不太行的小少爷。那样的话,我会有一种错觉,我们都没有变。
但是我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忍不住好奇心去打开我的那份资料,看看在黄沙之下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在没有他的那一片雪山当中,我是怎么一步步把那些家伙骗出来弄死的。我也想让他知道我并不是一事无成。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我也就一直期盼着,然后矛盾着。也许有一天我会忍不住跟他去说我那十年的经历,也许我永远也不会说。但无论哪一种,这片沙漠可能都会变成我内心最深处的记忆,然后不去触碰它。
胖子回头看我的时候,给我递了瓶水。他知道,这个时候我一定会变得很焦虑,我很想抽一支烟,所以得手在发抖,然后紧紧的握住那瓶水,来克制我内心的焦虑。
“你会害怕吗?”汪灿问我的时候,缓缓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神当中带着几分恨意的看向我,我知道那份恨意来自哪里。古潼京是他们噩梦的开始,他们以为在这里可以把我杀死,然后用黎簇替代我,但是古潼京也是我计划的开始,他们就是从这这里进入了我的圈套。我在这里布了一张硕大的网,然后把他们引进来,一点一点的收紧,我在网子当中留了一道口子,为了让他们逃走,为了让他们带着我的“钩子”去钓更大的鱼。
所以我是一个恶人,并没有那么天真。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是我的棋子,黎簇也好,胖子也好,小花也好,黑瞎子也好,包括我自己。我们都是引这些大鱼的棋子。
我看着汪灿笑了一下,说“该害怕的应该是你。”
我看见汪灿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但他很快又松开,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车子在第一个景点处停下,那里有一些古建筑的残垣断壁,这里我们之前来过,但是当时很短暂的停留了一下就离开了。我从车子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内蒙的天很低,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而且非常的干燥。我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下午的五点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我们整整开了一天的车子。
塔娜像个快乐小鸟一样跑来跑去,她很喜欢里昂,但是里昂并没有多看她一些,他只是僵硬的坐在那里,很礼貌很绅士的问塔娜一些关于沙漠的问题,而塔娜也很愿意给他解释。我和胖子一起把帐篷从车上拿下来。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支撑起来,车上其他的人开始搭帐篷,看他们动作迅速的样子,大概是熟手。我在搭帐篷的时候,假装找合适的石头,围着他们的车转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他们的装备情况。
真的是一群亡命徒,这些军火不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如果打电话举报不知道能判几年?
等我拿着石头回去的时候,胖子小心翼翼的凑在我跟前,压低声音跟我说“我想起来那个姓汪的是谁了,当初你不是要我抓一个汪家人做饵吗?就是那小子,长得和刘丧有像,但是那次去掏汪家的时候我以为这小子已经死了,不知道怎么又冒出来了。”
“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找我报仇的?”我说着笑了一下,“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两个呢,胖大侠,记得保护我?”
“请好吧您内!”胖子脸上都是笑。我把固定的帐篷的绳索绑好之后,又去车上拿睡袋,看见汪灿背对着我们,看着远处的沙漠,我走过去问他“看什么呢?”
“这边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然后消失了。”汪灿说的时候,我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那片地方应该是之前海子出现过的地方。我们虽然有向导,但是因为塔娜并不会追海子,所以她只能带我们到达这里。她说的黑瞎子他们在这里失踪,应该是海子在这里出现过了,他们跟着海子消失了。但是如果海子刚刚从这里走过,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海子会再次出现,运气好的话是今天,运气不好的话也可能要等一年,所以我们必须要有其他的方式寻找海子。
“你听说过,移动的海子吗?”我问他,“就是沙漠里会移动的湖,这里面应该有一个海子的,但是它现在不在这里,你要是想去古潼京,得在这里等它出现。”
汪灿转头看看我,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骗他。然后又把视线移到片沙漠当中。他找里昂要了台笔记本,然后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回去的时候,胖子跑过来跟我说,那群德国人好像有行动。
因为不知道塔娜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德国人打算晚上跟她一起去一个地方,我有点奇怪,但是并没有等我开口询问,里昂就带着人先过来了。
“吴老板,我们有事需要你们的帮助。”他说,“塔娜小姐发现这一带曾经有海子移动到这边来,但是如果等待海子的来临可能需要很久很久,所以。。”
“所以我带你们走一条捷径。”塔娜抢先一步解释。我回头看看刚搭好的帐篷,又回头看看她,问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天都快黑了。”
“就是要天黑。”塔娜解释,“只有天黑的时候,才能看见神的指引。”
我抬头看看天,不置可否。我现在最大的美德可能就是听人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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